“也幸好，他这一作，只将他自己作到了苍寒卫那等地方，没有连累到我们。”

“你就这般相信他们的判断？”

姜氏斜了耿星辰一眼，“我实话实说而已，要是因为他的缘故，让你们这些小姑娘也要去那冷的刺骨的北地，你看我能饶得了他！”

黑暗中，阮氏斜了耿温一眼，“我不相信他们，难道相信你，你觉得你比霜姐儿和淮哥儿聪明？”

因为圣旨上的一月期限，耿舒楼并没有选择坐马车，而是骑马。

他身边的方竹、紫竹，以及耿荀新拨的两个小厮也都骑马跟在他身后。

“二弟，你此番会中武举，这是你的本事，也是我的直觉，中了武举后，你觉得你的前程会在哪里？是在宁都城吗？还是会在温暖宜人的富饶之地？”

耿温有些犹豫，“你祖父他……未必会说。”

伯夫人神情怔忡。

耿星霜等女眷则一起回内院。

“那可未必！”

耿焱深深的看了耿荀一眼，耿荀没有回避他的眼神，却也没有回应他，而是吩咐道:“楼哥儿明日就要出发，你们帮着想想，有什么需要准备的，帮着准备一些，至于人手，除了他身边的两个小厮外，我再从怡得院派两个会些武功的小厮跟着过去。”

耿舒楼自己驾着马车调转车头，三个小的在车里说着他们那个年纪感兴趣的话题，他靠坐在背后的车壁上，也不甩缰绳，随着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走，心里想着耿舒楼辞别时说的话。

自从二老爷去了之后，伯爷对伯夫人似乎渐渐失去了耐心。

耿舒楼当时的回答是，“富贵险中求，我只能说，北地，是我谋求后所能获得的暂时结果，但不会是最终结局。”

“你这么说，是不是已经觉得淮哥儿能中武举了？”

“我觉得祖父会说的。”耿星霜有这个感觉。

“娘……”耿星辰忙唤了一声，拉了拉姜氏的手。

路上，姜氏道:“大嫂，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耿舒楼怎么会跑去大理寺状告理王殿下？他胆子怎么这么大？”

当时，耿舒淮并没有回答他。

耿舒淮并不知道父母私下里说如何谈论他的，这些日子，他的心情可并不如何好，因此反倒显得人沉稳了许多。

乔妈妈口中安慰着，心里却觉得伯爷说的未必是气话。

“所以你这是故意的？”耿舒淮虽然已经猜到了一部分，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。

第二日，他带着耿舒继耿舒引耿舒忞三个小的，一直将耿舒楼送到了宁都城外。

乔妈妈被夏氏这番话说的心惊，“夫人，伯爷不是……”

“阿盈，说人不揭短，你这话我们私下说说就罢了，以后可千万不要在耿舒淮那小子面前说，否则他在我面前脑袋会昂的更高！”

“夫人，伯爷只是因为大少爷要去苍寒卫，心里着急，这才一时口不择言的，您别放在心里！”

耿舒楼自顾自道:“到那时你就会发现，若是求舒适，以伯府如今的衰败情况，一辈子也只能做一个六品以下的武官，你看我爹，汲汲营营一辈子，到死，也没能挣上五品的位置。”

“你是如何知道理王所行之事？”

“几位皇子之间互相安插人手进对方的府邸，是再正常不过的，冰姐儿是平王殿下的妾室，之前因为镇国公府真假千金的事，受了平王的斥责，我作为她的兄长，不管真假，她叫了我十五年大哥，我得帮她。”

马车晃悠悠走着，耿舒淮想了一路，捋了一路。

“难道我平日竟错看了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