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俩？

许靖西和沈宁宁对视一眼。

他俩长得像吗？

“谢谢掌柜伯伯，”沈宁宁站起来，拿手背擦了一下肉嘟嘟的小脸：“我们不是在捡破烂，但是衣服刚刚弄脏了，就不进去喝茶啦。”

掌柜的回过头，看着小家伙，更想心软了。

这小小的人儿，长得水灵灵的，十分可爱。

奈何一张白皙的小脸，鼻头和脸蛋都有黑色的灰土。

明明穿着比较好的衣裳，看起来却灰扑扑的。

掌柜的叹气：“真可怜，你们在这等着，我拿个东西给你们。”

他走回店铺里，不一会，快步出来，手里捧着两张鹿皮做的大裘。

“这个原本是我弟弟自用的。”

鞭炮早已放过了好几轮，新年在即，村民们人人脸上洋溢着喜色。

“因为我需要。”许靖西没有否认。

“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，有了这些衣和被，就算大雪压塌了屋子，他们暂且也冻不着。”

许靖西没回答。

命所有人将卖不出的衣被以及各种防寒道具，卖给他。

谢肃之将沈宁宁想要的东西，全部记在心里。

他的人生里，曾遇到过披着皮囊的好意。

许靖西不语。

除夕一早。

“许同窗，你怎么不笑？”

听到这些，沈宁宁瞪圆了大眼睛。

沈宁宁和许靖西一起上街“捡破烂”的事，很快在国学府里，被叶裳依散播成为笑柄。

等皮囊揭开，那些人露出本意，才发现恶这个字，早已像一把刀，明晃晃地悬在了他的头上。

回国学府的路上，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大高兴。

但，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持续多久。

看着沈宁宁圆润天真的大眼睛。

确认不需要银子以后，许靖西才肯收下。

如此一来，众人顿时明白，太子不惜费重金，也要给福宁郡主撑腰。

而买上来的东西，墨凌危全部转赠给沈宁宁。

“笑什么？”

“两只鹿皮，应该没什么陷阱叭？那个掌柜伯伯，看起来很好吖。”

没想到，许靖西比她还要辛苦。

韩夫子说着，在许靖西背上的草筐里挑挑拣拣。

“不要白不要，这话是你说的，别人都不相信你，夫子必须得站在你这边啊，怎么说也要拿两件回去。”

他声音沉静：“请问要多少银子？”

小家伙看着他轮廓清晰的侧颜，有些不解。

韩夫子看出他的心思，便道：“靖西，除夕那天早上，你来我家帮个忙。”

好几次韩夫子为许靖西解围，却发现他性子沉稳至极。

“我们白捡了两只鹿皮，这还不好吗？”

韩夫子也跟着说：“就是，跟我客气什么。”

“夫子，你怎么也要捡吖！”

很快，宫里的太子墨凌危听说这件事，便下达诏令。

因为他住的地方，实在是太简陋了。

沈宁宁穿着喜气洋洋的锦缎红袄，提着一袋子年，与黑狼王一起去了村子里。

她慷慨地抓一把年递过去。

许靖西当然也知道她不会明白。

这时，远远的传来韩夫子的吆喝声——

别人挑衅到头上了，他都不动一下眉眼。

大概是看他的神情不太好，沈宁宁转移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