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婆总是笑吟吟的端坐在桥头，喝着汤，蒙着轻纱，看不清面容，眼眸清亮又疏离。

秦晴恢复真身，快喝不认识，但是孟婆却用格外温柔的眼神看向她。

“真是漂亮，又锐利又好看，这天下间，再也无人可以掩盖住你的锋芒了……”

她的眼角微红，却故作姿态的去盛汤。

秦晴没有多问什么，谁都有秘密，既然是不想说出口的秘密肯定背后也有她的辛酸苦楚。

谁也不想暴露出内心最脆弱不堪的地方给别人随意游览，秦晴自然也不会在意，她只知道孟婆对她很好就足够了。

“快给冷法端完汤，洗洗脸。”

憨憨快喝看向冷法，露出惊讶的表情，问道：“你脸怎么也没了？”

秦晴憋着笑，在旁边嘚瑟道：“不要了呗！”

终于找到机会反击的秦晴很开心，冷法憋着一口闷气端着孟婆汤去洗脸了。

效果很神奇，冷法洗完脸之后，顾灵那张脸不见了，但是他本来那张脸并未回来，反而五官全部消失不见。

“卧槽！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看着秦晴惊恐的模样，冷法开始抚摸脸庞，没有任何起伏，鼻子眼睛嘴巴都没有了。

一声暴哭在奈何桥上响起，格外诡异的事情就是冷法明明没有眼睛，却能流泪，没有嘴巴却能嚎啕出声。

“啊啊啊啊啊，我成无脸男了，这回真没有脸了！师父骗人！呜呜呜，我好惨啊！我帅破天际的脸就这样没了，我以后还怎么娶妻生子，你赔我子孙后代！！！”

冷法哭得实在太惨了，排队准备喝孟婆汤的阴魂都忍不住来安慰他，七嘴八舌，各种方言都有。

一位好心的阿婆劝道：“小伙计，别哭别哭，没脸就没脸吧，好歹还活着，要珍惜生命，千万别想不开啊。”

被车祸撞得一块块的男人说道：“对呀，对呀，你看我，现在七零八碎的，更惨，我都没哭，你也别哭了。”

最后冒出一位挺着孕肚的非主流少女，勾着冷法的手，安慰道：“帅哥，你要是不嫌弃，跟我搞对象也是可以的，孩子都是现成的。”

被安慰的冷法哭得更大声了，虽然大家都很惨，但是他还是想要原本帅破天机的脸。

嚎啕大哭的冷法死死抱住秦晴的腿，扬言道：“师父，你偷偷摸摸搞出这样一张好看的脸，你却让我用孟婆汤，你偏心，我要跳忘川河，我不想活了，我脸都没有了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！”

说话间，冷法就要往奈何桥下跳，这回秦晴是真没有办法了，一把将人拎起。

“别在这里添乱了，我带你回酆都大殿问问情况，我是听墨言说的用孟婆汤洗脸，怎么还有副作用啊……”

秦晴跟冷法现在的情况不一样，她被屠好换走的脸，原本就是一张假面。

那是为了配合新命格，推演出来的面相。

但是冷法被偷走的脸却是他货真价实的东西，她只能继续去酆都大殿内询问解决的办法。

当秦晴拎着冷法路过十八层的时候，符南再次转身，看着冷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笨蛋徒弟怎么了？这回彻底不要脸了？”

之前冷法好歹还顶着一张女人脸，现在倒好，五官都没了，光秃秃的大饼脸，毫无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