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娘如何能与儿郎相比!男儿才是家中的香火!我的娇娇最是善解人意,怎会不懂这个道理?你别糊弄我了!而且我打她、说她,是为了帮她矫正言行!都是为了她好!”
人群中有娇娇曾经的好友,实在听不下去了:“可娇娇明明求你不要把她卖了,说会努力挣钱养你和大兄。可你还是将她卖了!”
“什么卖不卖的,你这女娘说话怎的恁难听?那是嫁!那可是富户!进去便能吃香喝辣!我是送她去过好日子!”刘翠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
“那她把孙傲送给大官,也是为了他好!叫他过好日子!听说关孙傲的笼子都是纯金打造的呢!”那女娘愤愤道。
“你放屁!她……她……”刘翠也发现了自己话中的漏洞,气得脸孔发红。
沈盈夏点破:
“正经人家的女娘宁为平民妻,不为富户妾。妾是什么?是奴婢,是讨好主君、女君的小玩意儿!你却为了银钱,上赶着将自己的亲女送去做妾。哪有你这样做人阿娘的?”
刘翠喘着粗气,鼻孔迅速开合着,喘着粗气:“那又如何?那是我女儿,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?我想怎么就怎么!你们外人凭什么说我?我这些年将他们拉扯大,容易吗?你们没资格这样说我!”
“是啊,我们没有资格。有资格说您的孙娇娇,已经为自己讨了公道了。她这一生,过得太苦。”沈盈夏的神色冷极了。
她想起初次相遇时,瘦瘦小小的孙娇娇,套着不怎么合身的宽大华丽衣裙,在看见刘翠当街撒泼时,那副挣扎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