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君然如此,檀郎竟也如此。
柳玉儿便是惯会哄儿郎的那种女娘,她在青楼摸爬滚打了十几年,这些手段早就老练通达。
这样的柳玉儿,对上上一世缺了根筋还总想保持体面的自己,自己如何不会一败涂地?
檀郎一句话都没说,只专心地为她搽药膏。温热的指腹,蘸取些冰冰凉凉的药膏,而后在沈盈夏手臂的伤口上轻轻打着转。
此时的他,正经得很,只怕会不小心弄痛沈盈夏。沈盈夏却因为这触碰,从心里涌出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。
这感觉叫人难以忍耐,沈盈夏只盼着这一过程快些结束。
檀郎的神色极认真,狐狸眼专注地盯着她的手臂,好像为她处理伤口是世间最重要、最正经的大事儿。
屋内的光线不比外头,有些昏暗。檀郎侧坐着,精致的五官一半在光里,一半没入了黑暗。
暗香阵阵来袭,气氛愈加旖旎。
沈盈夏的眼里渐渐有了水光,就在她快忍耐不住地哼出声前,檀郎放下了她的手臂,从托盘里取出干净的素色布条。
“这是江家的布吗?”沈盈夏说。
她现在必须转移注意力。
“嗯。”他将布条展开,对齐边角,而后折起,又仔细压了压折痕。
“这不是特地买来研究织法用的吗?怎么给我用了?”沈盈夏那点儿小心思全数消散,“腾”地坐正。
这不是耽误她搞事业吗?
“这个好。”檀郎将她按回去,握住她的腕子,一圈圈地缠上,不容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