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那人腰间佩玉十分特别,看着像是皇室之物。”卫九已经有了调查方向。
“皇室?此人难道就是王家那个驸马爷?”沈盈夏试探道。
司马逸说过,王家最大的依仗便是安乐公主的驸马——王邈。
“十有八九。我明日便去确认一下。”卫九眼睛一亮,“驸马爷,玩儿得可真够的。”
沈盈夏嗔了一眼:“越是钱、权集中的地方,越是阴暗肮脏。”
“只是可惜了安乐公主。”卫九叹惋。
“是啊,这世间,女娘活着便已是不易。她有阿父的宠爱,已然比寻常女娘要幸运得多了。”
身不由己还被家人敲诈的雪娘,幼时便被亲戚虐待殴打的江年年,包括她自己,哪个不比安乐公主被动?
没得选,才是最悲哀的。而这世间的绝大多数女娘,都没得选。
她们甚至没有伤春悲秋,感慨故人心易变的本钱。每日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:活下去。
就连有尊严的活下去,对她们来说,兴许都是奢望。
沈盈夏想起,方才摔坐在地后不断后退的孙娇娇。她明明那么害怕,却还要强颜欢笑。
十几岁的年纪,就已对权力、地位有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。她连躲开的选择都没有。
夜幕浓黑似墨,将这方小天地悄无声息地完全罩住。
神,便是住在夜幕之上吗?沈盈夏怀着无数的疑惑,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