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母的腿还有些跛,头发凌乱脏污,全身灰扑扑的,已经同之前那个收拾得还算齐整的老媪全然不同了。
她一把扑在杨贺的身上,呜咽着。她虽一语未发,但却似在控诉。
“杨母,如今怎么这样了?”沈盈夏扭头看向村长。莫不是村中人联合起来欺侮她一个?
村长挠了挠头:
“女公子有所不知。杨贺走了之后,这老媪便没了活下去的动力。医士去给她看腿伤,嘱咐按时换药,她也从不照办。
“再加上,村里人嘛,总有些说话难听的。我看着了,也会斥责几句,但私下里发生的,我就无能为力了。唉……”
沈盈夏点点头,凑近了看。如今,老媪的眼神虽然有些躲闪怕人,但却亮着光。
是了,如今,她要保护她的儿子,她重新燃起了生的意志。
这就是母亲。
沈盈夏看着村长说:“人,先交由村长看管。此事,黄大人已然知晓,律例如何便如何判。”
“希望村长好生看管着,莫叫人再悄悄跑出去,犯了大错!”铃兰语含薄怒。
“是是是。”村长点头哈腰,一脸歉意。
沈盈夏正提步要走,杨母一把抱住沈盈夏的腿,哭号着:
“饶命啊,女公子!阿贺,阿贺,他只是不懂事!他还小!如何受得了流放之苦啊!求女公子饶命啊!”
“做错了事,自然要承担责任。若不是你一时糊涂将他放了出去,他又怎会犯下今日之祸!”沈盈夏厉声道。
“是我错了!女公子,都是我的错!让我去跪大堂,让我顶他的罪可好?”杨母双手合十,不停跪拜磕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