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,四散离去。
还有几个惯常喜欢没事儿找事儿的村民,嫌这场热闹结束得太快,有些不过瘾,扎堆往杨贺家去了。
“砰砰砰”,老旧的木门,被拍得快要掉下来。
“来了!谁啊?是阿贺吗?这大半夜的……”老媪的声音响起。
片刻后,门被打开。
老媪其实年纪不大,但因为泪痕深、眼袋重,长得比较显老。
不过,由于没下过地,她的皮肤不像普通村妇被晒得黑黝黝的,而是透出一种病态的蜡黄。
家境的迅速败落,导致伙食越来越差,从饱满猛地瘦下来的皮肤,松弛地挂在身上。
这所有的一切,给人最直接的感觉便是:不适。
这种怨天尤人的气质,阿飘见了她那能夹死蚊子的川字眉心,都得发愁。
见门外挤着好几个不怎么打交道的邻居,她愣了一下,便想把门关上。
“你知道,你儿子杨贺上哪儿去了吗?”一名身穿暗红色粗麻裙子的妇人笑道。
她斜着看向杨母的三角眼里,一丝笑意也无。
杨母心知,这群人是看她笑话的,但是对儿子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:“怎么了?阿贺在哪儿?”
“他呀,嘻嘻嘻……”
另一名粗壮妇人,同粗麻裙子妇人对视一眼,低头笑了几声。
接着,她又拿脏兮兮的帕子朝前一挥,扯出一张哭笑不得的表情:“他被村长关柴房啦!”
上扬的尾音,暴露了她内心的幸灾乐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