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的一道陌生的视线,一直盯着沈盈夏,直到她转弯不见,才收回视线。
他以为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,殊不知,关注沈盈夏的人不止他一个,还有顾倾之。
顾倾之于男女之事,虽生疏,但不是完全不懂。在生死面前,这种情感会被无限放大。
原先不善于表达感情的,也有可能会因为妻子病重而不断剖白自己的心迹。
当然也有那种被震惊到更加木然的伴侣,他见过多少这样的例子。直到对方去世,他或她都没能说出口。
可这种事瞒得过别人,骗不过自己。
伴侣去世后,这类人会变得更加郁郁,不消三五年,便也会跟着伴侣而去。
还有些在人前表现得毫不在意,喝酒吃肉,谈笑风生。看着好好的,亲友们也都放松了警惕,可他或她在一个人待着的时候,直接甩了根白绫悬于房梁之上。
得是多深沉的爱,才能让人冲破求生本能?
他又需要多少勇气,才能为了再见爱侣一面,哪怕是阴暗可怖的地府,也敢去闯呢?
是,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,他见过。
他也见过,有人生前留下过一句:“我不惧死。我只怕,卿卿走得太快,没能赶上……”
他看透了世态炎凉,于病人无私,于爱侣却注定会是自私的。
因为他的伴侣,必要愿意支持他的事业。相较于轰轰烈烈的爱情,他更偏向于茶米油盐这般琐碎平常的感情。
情深不寿,细水方能长流。
在他心里,深情不及久伴。
今早见到檀郎与沈盈夏互动的时候,他便知晓了。
他动心了。
所以,他可以清晰准确地判断,院中那人的视线,绝不是倾慕!
他想护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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