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沈盈夏就被院子里的吵闹折腾醒了。铃兰应声进屋,表情有些不自然:“女公子,您忘啦?就是那个檀公子啊!”
沈盈夏一拍脑门,反应过来:“他来真的?”
沈盈夏让铃兰赶紧帮她梳洗,收拾齐整出门后发现,满院到处挤着忙着搬拿东西的下人。
他倒是十分悠闲,搬了张黑檀卧榻在院中枝繁叶茂的老树下,一下下地摇着手里的羽毛扇,享受着荫凉。
沈盈夏上前:“檀公子,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叫我檀郎便好。”他用羽毛扇指着“吭哧吭哧”地搬红柳桉书箱经过的两名侍从,接着说,“这还不明显吗?搬家啊!”
“你说的赎身,不是认真的吧?”
“怎么?天一亮,娘子便忘了昨夜的温存了?”他委屈巴巴地眨着那双狐狸眼。
沈盈夏哪见过这般磨人的小妖精,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:若将这厮带回都城,就冲他这副不安分的样子,得惹出多少事儿啊?她那本就不好听的名声,完全不能要了啊!
钱阿妹早就醒了,原本头还因为宿醉有些痛,喝了两碗解酒汤后好了许多。
看见沈盈夏出门,她原本想上来问问昨儿喝酒后有没有失言之类的。这会子有热闹看,她更是精神抖擞,全然看不着夜里宿醉的邋遢样儿。
卫一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,怀里揣着佩刀,弯下腰,顺着她的眼神往院子中间看。
趁钱阿妹笑得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的时候,他放大声音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:“看什么呢?”
钱阿妹被吓得像兔子一般蹦到了一旁,双手不自觉地端在了身前,见是卫一,翻了个白眼:“那么大声,干吗?”
卫一似乎很满意钱阿妹的反应,笑得满脸傻气。沈盈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招手喊钱阿妹过去。钱阿妹气得不轻,走了两步,还回头又补了一记眼刀。
卫二在旁边看着还在傻乐的卫一,内心感慨:卫一真的是凭本事讨不着新妇的。
沈盈夏看着二人的互动,心里也是为卫一捏了一把汗:“好些了吗?昨儿回来是卫一背你的,你当时醉得不轻,吐了卫一一身呢!”
“竟有这事儿?”钱阿妹拧紧了眉,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卫一所在的方向。卫一正与卫二说话,肩宽腰窄,配着那身合体的劲装,显得精壮有型。
外形、身材都很戳她,可这性格,也太直男了吧!
檀郎看着钱阿妹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皱起的五官,猜到了她心中所想:“男人,还是得调教。”
钱阿妹冲着檀郎点头,颇为赞同:“英雄所见略同。知己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