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妙音本是有些郁郁地听着他安慰自己,可是听到最后却不由又震惊又羞涩地捂住了肖麒的嘴。
“你,你胡说什么?”
肖麒见她神情羞恼,不再似方才那般郁郁,眼含笑意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手里,说道:“妙妙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,我自是会竭尽全力,为你达成。”
徐妙音见他笑看着自己,有些恍然,似乎他们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好坐下来说过话了。
“书怀……”徐妙音下意识的叫出的名字,却让两人都愣了愣。
徐妙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便蓦然停下想说的话,垂眸不再看肖麒,将手从肖麒的手里抽了出来。
肖麒却在她抽手之际,又蓦地握住了她的手,看着她道:“妙妙,书怀是我的字,你知道是谁给我起的吗?”
徐妙音抬眼问道:“是谁?”
肖麒见转移了她的注意力,暗松了口气,笑着道:“是外祖,当世大儒王宴清,说来,他还是我的启蒙恩师。”
肖麒见徐妙音眼底的惊诧,接着道:“当年我入外书房读书时,早已过了启蒙的年纪,课业一直跟不上几位哥哥,再加上无人管束,便经常逃课,老师却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每日都会去冷宫堵我,悄悄地给我补课,一开始我还有些抵触,并不肯听他的话,就这样过了一年,他跟我说,他以后不能再来给我补课了,虽然时不予我,也希望我能好好读书,从书中开阔胸怀,以图来日,便将‘书怀’二字赠予我,做为他对我的期许。”
徐妙音心里微动,想起了他曾经跟自己说起过的往事,在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地方,他却过着不如平民百姓的生活,外祖给他的字,或许也是希望他不仅能从困境中解脱出来,也是希望他能自强起来,不再受人欺辱。
“外祖不止博学,还是一个很温和的人。”
肖麒摇头失笑,“他老人家在教书育人上很是严厉,若是他布置的课业完不成少不了要被戒尺打手心,偏偏我又经常和他对着干,挨的板子不少。”
徐妙音见他笑的无奈,脑海中便勾勒出一副画面,小小少年梗着脖颈一脸不服地被外祖打着板子。
因着脑海中的画面,徐妙音窃笑出声,娇俏地道:“这可不能怪外祖,那是你不听话。”
肖麒见她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,神情俏丽,便也笑开了颜。
他已经很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。
“我有些想外祖了。”
闻言,肖麒的眼底闪了闪,说道:“等我伤好了,我们去京城看望他老人家可好?”
徐妙音抬眼看向肖麒,见他眉眼温柔地笑看着自己,半晌才道:“好啊。”
肖麒似乎是松了口气般,握着徐妙音的手摩擦着她的手背。
“好了,虽然没什么大碍了,还是要注意休息,陆大夫说了,多多休养才能恢复元气。”
徐妙音说完,便不容他质疑地将他扶躺下,为他盖好了锦被。
肖麒闭眼睡去,嘴角还含着笑意,徐妙音陪坐在床前,见他睡熟了之后才起身离开了床前,去了净室。
徐妙音进了净室,才从袖袋里拿出那封信读了起来。
信,是齐娇娇让陆时方转交的,说今晚在水榭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