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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(第2 / 2页)

她突然有些不敢靠近,怕恍如梦中,一切都是假象,便轻声唤道:“爹爹。”

徐任年抬起头来见是宝贝女儿,便放下了手中的笔,笑着问道:“看你身体无碍,我也就放心多了,哟,这谁欺负你了,怎么就哭了。”

说完便起身走向徐妙音,还没到她跟前,便见她猛地扑到怀里,伤心地哭了起来。

他轻拍着宝贝女儿的背,轻哄着安抚,“是不是方书怀那小子欺负你了,你跟爹爹说说,爹爹帮你出气!”

刚说完,便抬眼见方书怀迈步走了进来。

方书怀行了礼,很是无奈般地道:“父亲见谅介个,书怀可不敢欺负妙音。”

“那她怎么哭得如此伤心?”语气带着愠怒,眼里满是不赞同地看着方书怀。

他正要开口解释,徐妙音便开了口,声音带着哭过后的软糯,“爹爹,不关他的事,你别怪他。”

见爹爹一脸的关切,她却有丝尴尬。

因从小失去母亲,她便要管家和照顾幼妹,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扑在父亲怀里撒娇,无论在爹爹面前还是外人面前她都是守礼端庄的徐大姑娘。

擦了擦眼泪,向父亲行了礼道:“爹爹,女儿失礼了。”

徐任年也知道自己女儿脾性,要不是受了莫大委屈,也不会扑到他怀里哭的那么伤心。

“不是他,那是谁?你告诉爹爹,爹爹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。”说到最后都有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哭了一场,她也平静了下来,理了理思绪。

还是正事要紧,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爹爹的安排,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,斟酌着问道:“爹爹,今年运粮北上可有给金水寨的人打点?”

徐任年一惊,看了一眼方书怀,又转眼看着徐妙音,反问道:“你如何得知金水寨的事?”

“爹爹,我如何得知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次运粮如果有任何差池,我们徐家就会毁于一旦。”

能给到她的时间不多,那就要将最重要的环节来弄清楚。

那时,按照官府的说法,是金水寨的人,劫了那一批粮食,可一帮水寇,不为财,却劫粮食,这让她很想不通?

思绪万千,却也不过一瞬,只听她爹爹语带轻松地道:“妙妙,不用担心,这是惯例,已经让宋叔提前送过了,而且是双份。”

说完后,突地明白过来,又道:“你就是为这个哭?不用担心,沿岸我都打点好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

这时一直坐在一旁,一直未言语的方书怀,侧头对她说道:“这下放心了吧,为了以防万一,我再多带些人手就是。”

无论是不是金水寨的人劫的粮,多带些人手去,有了防备,应是不会再被劫!

可不知为何,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?

方书怀侧头看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,垂眼思量了一番,道:“不知父亲和金水寨的当家交情如何?”

说完,便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徐任年。

徐任年坐在方书怀的上首,闻言觑了他一眼,抬起茶碗喝了一口,才回道。

“每年徐家给他们的好处都是十成十,交情自是有些。”

听完,方书怀却站起了身,躬身一偮,道:“父亲,我们徐家做的都是正经生意,怎能与水寇为伍,还请父亲以后莫要与之为伍,也对我徐家声誉有损。”

徐任年一拍桌子,气红了眼,正想教训这无知竖子,却被徐妙音拦了下来。

看爹爹真的气的狠了,软声劝道:“爹爹,书怀只是书生意气,做生意的门道还不清楚,还得您多担待些,等以后接触多了,自是不会这样想,您莫要生气了。”

被女儿温声安慰了一番,徐任年心里好受了些,但冷眼看着这小子好像还很有理的样子,这火气还是下不去,又不能不给女儿面子。

“你不是不想与水寇为伍吗,行,这次你别去了,我自个儿去,哼!”

说完,便甩袖出了书房。

徐妙音见这好好商量着事的,怎么说到后面竟吵了起来,见方书怀一副我没错的模样,只能先去追爹爹,把今天这运粮的事定下来才行,他们俩谁去,她都是不放心的!

谁知还没迈出门口,就被方书怀拦了下来。

无奈道:“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傻,事情还没有说清楚,就把爹爹气跑了!”

方书怀却笑看着她说道:“父亲心胸宽广自是不会与我一般见识,我去和他道个歉就是!你也莫要为难。”

“那你好好和父亲说,别跟他犟!”

两人出了书房去寻人才知,徐任年已经叫上宋叔去了运河码头。

这可把徐妙音惊到了,怎么就出发了呢?万一真出事怎么办?

“不行,我得把父亲追回来,这情况不明朗怎么就出发了?”回头又见方书怀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更是来气,又道;“都怪你,怎么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气他了?哎,平时爹爹气性没那么大呀?这今天是怎么了?”

看她像没头苍蝇一般焦躁,便拉住她道:“这样吧,我骑马去追,你也别想着跟我去了,我一人一骑会快些,你在家里等我消息便是。”

说完便吩咐一直待在书房外的玉秋送徐妙音回澜音院,他则转身去了马厩。

看着人消失在回廊尽头,她心里升起了疑惑。

秦战人了?

从来都是夫君在哪儿,他人就在哪儿,怎么这两天都没见着人呢?

带着困惑,徐妙音回了澜音院。

方书怀骑马追到了运河码头,码头上人头涌动,卸货上货的吆喝声不绝于耳,而码头上只停了一艘商船,船上插着的旗却写着一个陈字。

方书怀下马,人便上了船。

船上,只见一人低着头,恭敬地等在踏板另一头,等方书怀踏上船,随即跟在他身后进了船舱。

方书怀坐下,喝了一口茶,开口命令道:“把你脸上那块皮给我揭了!”

身后那人抬头,竟是徐任年。

只见“徐任年”脸上尽是谄媚的笑,抬手从后脑勺拔出一支银针,又从耳后拔出一支,随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。

那人一张娃娃脸,笑的见牙不见眼,谄媚地说道:“主子,你看我们配合多默契,您肚子里转什么坏水儿我一听就知道!”

方书怀手里拿着茶杯,闻言凉凉地觑了他一眼,说道:“乔止,你这次不能在她身边久待,容易漏出破绽,你先消失一阵子,传我的话,让他们都注意些,别漏出马脚。”

他垂下眼,看着手里的茶杯,又接着道:“正好这次北上的事你跟着去办,边防军有人接应,但务必要小心!”

乔止收起脸上的戏谑,躬身领命,再抬头时,方书怀已经离开了仓房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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