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吴用干的脸色当场变了变,他咽了咽口水,似是心一横,道:“钦差大人,下官冤枉啊,此事实属无稽之谈,无稽之谈啊!”
沈云初某官微沉,果然,这厮是要翻案。
“无稽之谈?”沈云初又问他:“你既没做过,那当初本官将你革职待查时,你为何不辩?!”
“我……”吴用开口,紧张到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,他偷偷瞄了一眼一盘的张洲义,这偌大的公堂之上,他这些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沈云初的眼睛。
本来以为沈云初会假装没看见,但下一瞬,他就听沈云初道:“吴用,你用不着看他,审你的人是本官,最后怎么判,也是本官说的算,你最好从实交代,否则,休怪本官棍棒伺候!”
言罢,随着又是一声惊堂木落下,吴用直接下的软了腿脚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:“大人,大人,下官冤枉,下官冤枉啊!下官没有做过!下官没有做过!!”
他一遍遍说着,满头大汗,一副被吓傻了摸样,一盘的张洲义气的先写两眼一黑晕死过去,当即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买这个官做。
可想着自己绝对不能让这猪头牵连了自己,张洲义还是强忍着攻心的怒气,轻咳一声,提醒吴用:“你这是做什么?!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,有你舅舅我在这儿,还能有人冤枉了你不成?!”
他就差把“嫌弃”两个字写在脸上了,但如今两人也算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,张洲义不到万不得已,想必也是不会弃他于不顾的。
沈云初皱了皱眉,淡然的收回看向张洲义的目光,她很清楚,张洲义这话就是明摆着告诉吴用,要给他撑腰的。
默了默,沈云初继续问道:“本官再问你,你竟没做过,那日本官问你时,你为何要全盘认下?”
“我……”吴用急的咽了咽口,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洲义,在接触到张洲义的眼神时,像是吃了一记定心丸似得,道:“下官那日实在是被大人的官威吓着了,一时间才口无遮拦,乱认了这些……这些腌臜之事!”
他说着,竟有些一口咬定的意思,沈云初皱了皱眉:“好,你不认是吧,来人,传人证!”
紧接着,在一众百姓们探究的目光中,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衙役被带了上来,身后的侍卫一把将人退上前,跪在地上。
沈云初道:“你们是要自己说你们干了什么,奉了谁的命,还是本官替你们说?”
几人跪在地上,面面相觑之间,脸上皆有些为难,好一会儿,就在气氛逐渐紧张时,沈云初再道:“如若你们从实招来,本官可允诺,罪不及家属,可如果你们拒不认罪,等本官拿出证据,尔等便等着祸及妻儿,你们心里可过意得去?”
此言一出,跪在地上的几人明显有些动摇了,谁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,帮忙干这种事情,谁不是为了有口饭吃?殃及妻儿的事情,他们断然也是不想的。
在短暂的考虑之后,跪在首位的男人心一横,猛地跪着上前几步,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:“大人!属下愿意交代,属下愿意交代!是他,是吴大人让我们去填万人坑的,是他让我们去的!”
吴用见此,再次大惊失色,他慌忙否认:“好你个薛奎!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本官!”
“我没有!”唤作薛奎的男人极力自证:“就是昨日,吴大人让余师爷给我家送了十两银子来,让我今日一早就去帮忙将那坑填上,那十两银子就藏在我家灶台下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