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洲义却不着急,看的一旁的沈泽瑞和白玉珩都有些急了,张洲义又道:“小侄女儿,你可别这样啊,你张伯伯我一大把年纪了,就是惦记着你们这些小辈,听说你来了丽城,才专程抽空来瞧瞧你的。”
他的话说的诚恳,但沈云初却并不吃这一套,她先是沉默,转头看向摆在桌上的东西,一箱黄金,一箱书。
他知道沈云初喜欢看书,所以专程送的,看来过来之前,还是特意打听了一番,他堂堂巡抚,少说做了十年八年的,定算是前辈。
目前来那个人的官职品阶虽相当,但他身为官场老手,竟也卑躬屈膝,对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如此恭敬,看样子,吴用干的那些事,八成和张洲义也脱不了关系。
想着,沈云初勾了勾唇,先前她还发愁,要怎么让这老狐狸现身,不至于敌暗我明,现在倒好,他自己跑出来了,倒是省的她再去找了。
眼见着,沈云初的视线落书籍上久久挪不开的样子,张洲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,本来以为沈云初就会收下东西了,可没曾想,下一瞬,沈云初却摇了摇头。
她道:“小女子实在受宠若惊,您是长辈,按理来说,这礼也应该是小女子送您才是,断是没有反过来的道理,这实在是折煞我了。”
说着,她不再给张洲义任何说话的机会,直接将琳琅传唤进来:“将这些东西放好,带会儿张大人走时记得给大人带上,另外我哪儿还有几许今年的新茶,上好的碧螺春,也给大人带上,尝尝鲜,也算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。”
“是。”
沈云初说的快,琳琅应答的更快,前脚应答完,后脚转头就走,让人将那两箱东西搬了出去。
张洲义见此,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有些挂不住了,本来以为一个靠着家族后盾上位的女子官该是很好糊弄的,可没想到,倒是自己轻敌了。
见他一副吃瘪的样子,沈云初不动声色勾了勾唇,想靠这些东西贿赂她,看来还是对她了解的不够透彻。
继而,沈云初佯装无事,热络的邀请张洲义:“张大人可别光站着,咱们坐下说。”
说着,一旁的沈泽瑞和沈清月相视一眼,便主动转头离开了营帐,一时间账内便只剩下了白玉珩和沈云初还有张洲义。
沈云初亲自给张洲义倒上茶,直入主题:“不知张大人特意赶来,是发生什么重大之事了?”
有了刚才被拒收礼品的经历,张洲义自也知道这小丫头不大好惹,原先的计划,也只得临时打乱。
他干笑两声,表示:“都说新官上任,最难的就是安抚民心,况且你可知,你要与之谈判的,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,老夫是怕你吃亏,前来看望。”
“老夫同你父亲,也是多年同僚,多少是有些情分的,就算是看在你爹的情分上,老夫也不能不管,日后,小侄女儿若是有任何事,尽管来府邸找我便是。”
听着他满腔热情的语气,沈云初连忙笑着应答:“那就先谢过张大人照拂了。”
张洲义忙摆手表示:“小侄女客气了。”
沈云初笑着并不在作答,张洲义终究还是恩耐不住,却也只是试探般问道:“嘶……不过,老夫前些日子听了些谣言,不止几分是真几分是假,小侄女可否同老夫说道一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