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,沈云初忙回过神,转头间,笑得有些勉强,她只摇了摇头,道:“啊……没事。”
索性,没等多久,围猎宴的重头戏便开始了,各个参与围猎的皇子以及世家公子都已整装待发,规则很简单,猎的最多猎物者得胜。
本来一切都很顺利,直到看见换上男装整装出场的沈清月,下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,这次换做沈纪常脸黑了一层又一层。
一时间沈云初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,沈清月走上前,单膝跪地,“恳请陛下准许臣女参加围猎!”
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自荐,盛安帝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,只是眸光微敛,眉头微皱,打量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了几个回合,迎着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,他琢磨了一会儿,道:“你是沈家老大?”
“正是。”沈清月点头。
默了半晌,盛安帝眼底忽而有了一丝笑意,他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沈纪常,眼见着沈纪常脸色并不好。
盛安帝转头,问沈纪常,“沈将军如何说?”
沈纪常黑着脸,死死地瞪着沈清月,那眼神杀,仿佛在说,“你再整这死出就不该带你来。”
可沈清月却垂了垂眸,没有丝毫要退下的意思,大庭广众,沈纪常也不能冲上去动手给她拎下来,他只咬着牙,沉着脸道了句:“陛下做主便可。”
盛安帝点点头,目光再次落在沈清月身上,他问沈清月,“你可知这林子里都何种兽类?若是伤了你,这偌大的猎场,可不一定有人能及时赶到救你与兽口,你不怕?”
听着盛安帝略带试探的口吻,沈清月垂眸,很是认真的思索了片刻,应答:“怕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愣住了,连沈纪常神色间都闪过一丝错愕,沈清月语气微顿,下一瞬,便听她继续道:“但相比于此,臣女更怕事过悔悟却也无能为力,也怕多年之后,忆起此次机缘,未有足够的勇气站出来自证,更怕垂垂老矣之时,仍旧对此念念不忘,抱憾而终。”
“臣女有一至亲,虽年幼,但通透,她曾同我说过,人活一世,不管怎么个活法,都只有一世,旁人的看法如何,是最其次的,若是自己都不痛快,也就相当于白活了。”
“此番种种,臣女觉得她言之有理,也就不怎么怕了。”
盛安帝却并不见怒意,反而饶有兴致的大笑起来,他的眼神落在沈清月身上,大量中带着一丝欣赏,道:“好!!不愧是将门之后,好胆色!”
旋即,他侧目,再次看向沈纪常,“沈将军有个好女儿啊!”
沈纪常无奈,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,稍加思索,从沈清月的言语中也就明白了这事儿定然也有沈云初的一份儿“功劳”。
他勉强扯了扯嘴角,递给盛安帝一记不怎么好看的笑,眸光一转,却猝不及防的撞进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,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笑话的儒浮嘲弄的眼神中。
四目相接的瞬间,电光火石,仿佛瞬间触电一般,如果眼神能杀人,想来已经将对方杀掉数十次了。
末了,盛安帝大手一挥,“罢了,这围猎,无关男女,本就是有意者皆可参与,你尽管去便是,有朕在,他不敢将你如何。”
说着,正和儒浮眼神交战的沈纪常微微一怔,反应过来后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,别开了眼。
沈清月闻言,神色一喜,却也不忘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沈纪常,观察他的脸色,见他并未再生不满,才忙磕头谢恩。
围猎宴如期开始,在一众参加狩猎的人纷纷进入林子后,场上多数剩下了家中女眷或是不会武功骑射的公子喝酒谈笑。
同宋佳霓喝了几杯果酒,本是不至于醉人的,可奈何沈云初酒量向来不好,只是几杯便也有些微醺。
于是便独自出去走走,宋佳霓本想同她一起,但又顾忌到同她交谈的几位贵女,显然是正聊得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