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是。”纳西尔兴奋地在小屋子里的一个单间里摆弄了很久，又端着两碟子粉色和蓝色的海草。

“来，我亲爱的妹妹，快来尝一下哥哥的手艺。”纳西尔两眼期待地坐到一边儿，漂亮的鱼尾巴在地上一甩一甩的，像一只期待得到夸奖的小狗。

虞眠看了眼面前这三种颜色诡异得让人难以下咽的“海草”，又抬头看了眼纳西尔。

只好硬着头皮捏起来一缕绿色的海草，放到嘴里。

细嚼慢咽。

很淡，也很脆，但是没有什么腥味，或者说，根本没什么味道。

“怎么样？”

“好吃。”虞眠扯扯嘴角，不忍心打击他。

海水都已经被污染了，正常来讲海洋里的鱼类和植物也应该很少有能活下来的，纳西尔能拿出来这些海草，应该也很不容易的。

虽然难吃，虞眠还是老老实实地一口一口咽了下去。

纳西尔好像看出来了她的疑惑，单手撑着下颌，欢快地笑着：

“这些海草是我自己培育出来的，现在部落里只有这些，不过你再等等，过几天光明城会送过来物资，新城部落应该也会送来物资，到时候你就可以吃到更多的食物了。”

虞眠眉脚一跳。

“纳西尔哥哥，你没想过再回到陆地上生活吗？”

纳西尔摇摇头。

鲛人生来就是属于海洋的，即便他们也是从人类演变而来的。

但说到底，鲛人和人类已经是完全形同陌路了，更何况，相较于陆地，生活在海底竞争会更少一些。

谁都想活下去，鲛人也不例外。

虞眠沉默了一瞬，又问：

“纳西尔哥哥，如果楼濯真的送来了物资，你真的不会放我回去吗？”

“为什么要回去？”纳西尔笑着伸手捏了把她的脸颊，“和我一起在这里生活不好吗，我亲爱的妹妹？你需要的食物我都可以满足你，但唯独，放你回去，是不可以的。”

“可是纳西尔哥哥，我有家人在部落的。”

纳西尔却突然沉下来了脸。

“我不算你的家人吗？”他低头同虞眠四目相对。

虞眠紧抿着唇，有些迟疑。

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，才不会触碰到他的逆鳞。

“实话跟你说吧，我亲爱的妹妹，我之所以会去新城部落，本来的目的是想杀了你的。”

虞眠眉脚一抽。

“有人和我做了交易，要你的性命。”纳西尔忽然向后仰起头，双手撑在小床上，笑眯眯地打量着虞眠，“所以我亲爱的妹妹，你如果真的要出去，只有一个结果，那就是死。”

“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葬身在这海底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