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楚翊拧着眉问凌初,“你刚提到平济仓……”
话说了一半,宁楚翊突然转头,朝院墙边看过去。
恰好看到先前滕相趴着的墙头上,有个小厮露出头正朝这边探望。见被发现了,嗖的一下就缩回了头。
宁楚翊动作飞快跃上墙头,朝那小厮扑过去。
那小厮一边惊恐从梯子上往下滑,一边朝远处的护卫示警。
那护卫一看到宁楚翊,脸色就大变,拔腿就跑。
卫风扔下滕相,翻墙上来,宁楚翊和殷煞立刻去抓捕那护卫。
凌初带着滕相从左侍郎府的侧门出去,绕到他家的宅子大门。
守门的小厮看到滕相,一脸懵。
他记得没看到小少爷出府,怎么会突然从外面进来?
滕相看到宁楚翊他们冲进了他家里抓人,正担心他娘,根本没有理会那小厮,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就朝里面冲去。
守门的小厮看到凌初跟着滕相往日走,刚想上前阻拦,却看到她后面还有一队锦衣卫。那小厮当即吓得腿都软了,哪里还敢拦人。
当凌初跟着滕相走进内宅,宁楚翊带着人已经将宅子里的人全都控制了起来。
滕相看到她衣裳不整,发髻歪斜,而她旁边正是他讨厌的李叔叔。
立刻握着小拳头,跟一颗愤怒的小炮弹朝李遥冲过去,“你个大坏蛋,是不是又欺负我娘,我要杀了你……”
吴媚娘原本正跟李遥在寝室厮混,被突然破门而入的锦衣卫惊得三魂丢了六魄。匆匆忙忙穿了衣裳,就被抓到了院子里。
此时正不安,看到儿子,立即想朝他冲过去,“相儿……”
却被锦衣卫拦下了,“不许动。”
而冲到一半的滕相,又被卫风给一把抓住领口,拎了起来。
正被两个锦衣卫拿刀架着的李遥,脸色一沉。
吴媚娘慌张大喊,“放开我儿子,他不过只有五岁,什么都不懂。你们怎能如此无耻,拿他当人质!”
卫风冷笑,一手拎着滕相,一手抽出了绣春刀,“锦衣卫办案,我们审问什么,你们就老老实实回答,否则……”
否则什么,卫风没说,却晃了晃那把锋利的绣春刀。
吴媚娘脸色一白,怕刺激到卫风,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动作。
这吴媚娘是滕充的外室,她的宅子又紧邻着滕充的宅子,说不定昨夜的事,她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。
虽说拿一个稚儿威胁确实有些过分,可他们本就是心狠手辣的锦衣卫。为了查清昨夜的事,给被杀的那些兄弟一个交代,他卫风不介意当一个恶人。
李遥被两把绣春刀架着脖子,根本无法动弹,只能沉着脸阴沉道,“你们是锦衣卫又如何,我们规规矩矩待在自己家里,你们怎么能无缘无故就闯进来抓人。”
卫风差点忍不住朝他翻一个白眼,“先不说别的,光你跟滕充的外室偷情,这事就够治你的罪了。”
李遥吴媚娘脸色双双一变,滕充养外室这事外人根本就不知道,吴媚娘是半年前才搬进来这宅子。
为了不被滕充的正室撞见,吴媚娘平日里几乎不出门,见过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,他们没想到锦衣卫竟然查到了她的身份。
凌初看了一眼卫风,见他虽然抽出了绣春刀,但并没有杀滕相,就知道他只是拿他当人质。
带着宁楚翊他们到了地窖。
这宅子为了不引人注意,滕充安排侍候的下人并不多,此刻也没人敢上来阻拦。
看到宁楚翊他们去的是地窖的方向,李遥脸色一变。他虽然有心阻拦,无奈被一堆锦衣卫盯着,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。
下了地窖,宁楚翊很快就看到了那七八袋贡米,米袋子上有平济仓的字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