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初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巧,“这次的事不怪沈护卫,若不是有他在,这次惊马还不知有多少人受伤……”
见她分明痛得脸色苍白,还要帮沈魏求情,宁楚翊心中的怒气又旺了三分,“你还是多点关心自己的小命吧。”
见他沉着脸上马离开,脸上似乎还带着怒气。
凌初眉头蹙了蹙,不知好端端的,这人怎么就突然变了脸。
卫风见她一头雾水,没忍住提醒道,“凌姑娘不必担心,大人做事自有分寸。
我们大人处事一向规矩严明,况且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沈魏失责本就该受罚。
大人还没开口,他就主动回去领罚了。”
虽是如此说,但沈魏这回也是受她连累了。
人家原本是宁楚翊的暗卫,如今却被派来保护她,本就屈才,却还要受她连累被罚。
凌初心有愧疚。
浆洗衣裳的那个姑娘从小板凳上站起来,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一边走过来开门,一边忐忑不安地道,“孙大娘,我娘……她下地干活了。”
老妇人点头,“桂去地里给庄稼拔草去了,蓉娘你这次来,又是为了那老母鸡的事吧?实在是对不住你,我这老婆子身子不争气,我那儿媳都是为了我,是我拖累了她。”
老妇人沉沉叹气,嘴唇嗫嚅,却没开口。
一位大约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在浆洗一大盆衣裳,另外一个三岁的,正在择菜,还有一个一岁多的,正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玩着。
那小姑娘不愿意起,还不停求孙大娘将她给卖了。
最小的那个,还什么都不懂,睁着一副懵懂无知的眼珠,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。
三个孩子,都是瘦瘦小小,身上的衣裳补丁摞补丁。
朝孙大娘打招呼,叹气,“是蓉娘来了啊,孩子们不懂事,你别怪她们。”
眼前的房子,是用泥土盖的,小小的三间,低矮,破旧。
凌初惊讶地看着这小姑娘,这才不过五六岁的孩童,却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孙大娘刚往院子里走了几步,那小姑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冲她扑通跪下,“大娘,老母鸡不见了,我家里也没钱,你是不是要将我们抓去卖了?你别卖我弟弟妹妹行不行,你把我卖了吧。
另一个小姑娘,放下手里的菜,冲过来也扑通跪下,吧嗒着眼泪哭求,“孙大娘,你是好人,求求你别卖我姐行不行?”
孙大娘头疼地叹了一口气,伸手去拉她,“大丫你赶紧起来,你听谁胡说的,我卖你干啥。”
浆洗衣裳的小姑娘,脚上的鞋破了洞,脚趾头都露出来了。
见卫风也要离开,凌初赶紧道,“劳烦你将那四个护卫带回去吧…”
又对两个小姑娘招手,“大丫二丫,快别闹你孙大娘了。还不赶紧去屋子里把板凳搬出来招呼客人坐,再去烧壶水来。”
小姑娘看了一眼凌初,又扫了一眼门外的几个护卫和那些高头大马,神情透着不安,“我,我奶身子不好,在屋里躺着呢。”
择菜的那个,身上的衣裳宽大,更显得又瘦又小。
卫风脚步一顿,侧身回头,“凌姑娘,大人既然把人留给你,就不会再让他们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