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影三,影四!”
两道黑影出现在房间。
“你们留下保护王妃。”百里笙强调吩咐了一遍,“必须贴身保护,若是王妃出了任何意外,本王要你们一起陪葬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百里笙最后看了一眼忆慈,将手中的短刃塞到忆慈手中,双眸狠厉,“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忆慈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短刃,银光闪闪,威风凛凛,“你去吧。”
刚到圣都,老皇帝就忍不住了,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,还是该夸他傻。
放任百里笙成长,又在最不应该的时机杀百里笙。
倒是傻得有意思。
当夜,圣都灯火通明,百姓们家家闭户,门外刀剑相向。
孩子的哭声响彻天际,犬吠声狂啸不止,临近黎明,鸡鸣声步步紧逼。
一切归于寂静。
终于有第一个百姓大着胆子打开门,走出家门,门外的街道横尸遍布,地上的血迹还在流淌,黑的红的,十分可怖。
“呼……谢天谢地,平安,平安……”
不久,街上众人一脸庆幸,皆是祝贺平安。
皇城榜上,一则诏令张贴。
百姓们围观上去,众人议论纷纷,说是天大的事,一个识字的孩子指着皇榜,一字一句读出来。
“旧帝驾崩,新帝登基,大赦天下粮税三年。”
“三年粮税!”一个短褐衣衫的中年女人惊喜,眼中含泪,“真的是三年吗?”
小孩子指着‘三年’二字,声音稚嫩,“当然是三年啦,夫子教我们认识的字不会出错!”
一刹那,围在皇榜处的百姓炸开了锅,奔走相告。
圣都百姓喜笑颜开。
茶楼酒肆,不少文人政客举杯痛心。
“这世道,那些贱民只关心自己的地,竟一点也不关注国家安危!”
“是啊,皇帝驾崩,这是举国痛心之事,新帝竟然立马登基,甚至大赦天下,简直不可理喻!”
“这不正做实了新帝是谋朝篡位的手段吗!”
一个长衫年轻人喝着酒大笑,指着自垂自怜的人摇头,“旧帝在位时,也没听到你们夸奖他,怎么新帝一登基,一个两个全都成了旧帝的追随者?”
“张生!你放肆!”一个蓝袍公子满脸愤怒,“我等关心的分明是国家社稷!岂是你这种追求功名利禄之人能明白的!”
“你们不追求功名利禄,那就不要参加科举。”张生冷笑,“如今新帝登基,皇榜贴出告示,创立新式科举,分科考试,文武并举,工农诗数并行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喝酒的众人没听明白,“你怎么知道的?我们怎么不知道?”
张生抬起头,“我二叔是工部尚书侍郎,他说的能有假?这张皇榜会在今日下午贴出。”
“那你说的并举是什么意思?”
张生得意洋洋解释,“自然是科举分科目考试,你可以考你擅长的一科,也可以全部参加,若是你哪一科特别厉害,或许能直接得到陛下的赏识。”
“你能保证是真的?”
“我骗你们做什么!”张生摇着头,“我二叔说,凭借我们家族传承的手艺,不需要走文举这条路,也能为国为民!”
张生仰头灌下一杯酒,酒杯狠狠撞在桌上,“以后,我再也不用读那些长到背不下来的破句子了!我们张家的手艺,不会再埋没!”
众书生们一时昂扬起来,纷纷喝酒庆祝。
喝完酒后,结伴去皇榜下等着。
晌午过后,日头偏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