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身的原名早就不记得了,江湖上人都叫老身桃婆婆。”老婆婆回答道。
“哦~原来是桃婆婆。”
长月忽然记起,以前李长鸣在吹嘘自己的江湖见闻时,曾提到过一个叫桃婆婆的人物。
李长鸣口中的桃婆婆擅使毒,会御蛊,是个十足十的狠辣人物,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,在江湖上臭名昭著,据说死在她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
那个桃婆婆年轻的时候乃是朝云宗的弟子,据说当年在朝云宗还颇受重视。
然而不知怎么的,突然有天,她杀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弟姐妹,一个都不留,随即叛出宗门,之后便遭到了朝云宗的追杀。
可是因为她修为高深,又擅长各种旁门左道,以至于朝云宗一直没能抓住她。
朝云宗对外宣称桃婆婆叛出宗门的原因是,她和魔道妖人有染,因此欺师灭祖。
但江湖上的人对朝云宗的说辞,随便听听也就算了,根本没放在心上,你说人家和魔道妖人有染,那你倒说说那魔道妖人是谁啊,总不能空口白牙随便污蔑人吧?
几十年时间过去了,朝云宗已经渐渐放弃了对桃婆婆追捕。
大概是年纪大了,最近几年桃婆婆已经很少在江湖上现身。
就在长月思考的时候,一只又细又长的黑色虫子突然从桃婆婆的拐杖上窜出,直袭长月面门。
长月化掌为刀,一掌挥出,只见红光闪过,那虫子就被劈成了两半,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生息。
“小黑子!”
桃婆婆悲痛地惊呼一声。
“蛊虫?”长月看着地上那已经死去的虫子说道,“看来您老人家就是江湖上那个能止小儿啼哭的桃婆婆了。”
自己心爱的蛊虫被杀死,桃婆婆愤恨不已,她死死地瞪着长月道:“正是老身,要杀就杀,今日落在你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,算老身倒霉。”
长月故作惊讶道:“谁说我要杀您老人家的,我人美心善,从来不会随便杀人。”
不杀我?听到长月的话,桃婆婆神色一愣,随即她看着长月那张平平无奇的脸,心里想道:就你这也叫美人?老身年轻的时候比你美不知道多少倍,老身都没自己夸过自己。
呸~不知羞的黄毛丫头!
“不过嘛……”接着桃婆婆又听长月说道,“既然桃婆婆您老这么喜欢毒药和蛊虫,我这儿正好有一样毒药和一种蛊虫,想请您老人家品鉴品鉴。”
随即在桃婆婆惊讶的目光中,长月取出了一个玉瓶和一个瓷壶。
长月先是打开了那玉瓶,从中取出一颗猩红的丹药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桃婆婆的嘴里。
那丹药入口即化,桃婆婆甚至都没尝出味道,它就已经消失在她口中。
“这是什么毒药?我怎么从未听说过?它有什么效果?”桃婆婆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长月。
长月被桃婆婆服下毒药后的反应弄懵了,你不应该惊慌?害怕?这一脸的求知欲是怎么回事?
“婆婆不是最擅使毒吗?不妨猜猜看?”
桃婆婆还真听了长月的话,闭着眼睛仔细去感受体内的毒药,她也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用毒大师,不一会儿就察觉到了那毒药的汇聚之处,正是她的心脏处。
通过内视,桃婆婆发现自己的心脏上多了一个红点,那红点似乎有生命一般,竟会随着她心脏的跳动而起伏,仿佛在呼吸。
只要那红点一发作,她就会瞬间毙命。
好高明的毒药!好歹毒的药!桃婆婆在心中惊呼。
等她抬头再次看向长月时,目光已经没了之前的愤恨,只有满脸的求知欲望,“姑娘这毒药到底叫什么名字。”
见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,长月没忍住告诉了她毒药的名字。
“魔血丹。”
“魔血丹……魔血丹……”桃婆婆不住地念叨着魔血丹的名字,眼睛里的光亮越来越明显,她猛然抬起头来,看向长月手中的瓷壶。
“姑娘不是说让老身试试蛊虫吗?快快,快给老身用上吧。”她的语气中透露着急切,目光中闪烁着兴奋。
被她真的一搞,长月自己反而犹豫了起来,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,确定!”桃婆婆快速点头道,“不管什么蛊虫,尽管往老身身上招呼吧。”
长月闻言打开了那只有巴掌大小的青色瓷壶,只见里面缓缓爬出一只通体粉红且肉嘟嘟的虫子,只见它咻的一下窜出去,速度快如闪电,瞬间就到了桃婆婆的脖子上。
那肉虫只有普通蚂蚁大小,它吸附到桃婆婆的脖子上之后,突然露出尖锐的牙齿,瞬间在桃婆婆的皮肤上咬出一个血孔,然后钻入其中。
只见桃婆婆脖子上的皮肤一阵快速蠕动,但眨眼间又平复了下来。
桃婆婆赶紧感受起体内蛊虫的踪迹,出乎她的意料,这蛊虫竟然一点儿都不难找。
桃婆婆在心里轻笑一声,觉得有点儿失望,这蛊虫并不怎么样啊!
可是当她打算控制真气将蛊虫杀死时,那蛊虫竟然一口将攻击它的真气吞进了肚子里。
不知道是不是桃婆婆的错觉,她觉得那蛊虫在吃了她的真气后,似乎变得更加活泼了,竟然开始顺着她的经脉快速流窜。
随着蛊虫在经脉里移动,桃婆婆开始浑身剧痛,她痛呼一声后,蜷缩着身体,在地上不停的抽搐、打滚。
疼!太疼了!
桃婆婆一边倒地呻吟,一边继续控制真气去攻击蛊虫,并且加强了攻击强度,可是蛊虫依旧轻轻松松就吞噬掉了她的真气。
随着吞噬掉桃婆婆越来越多的真气,那蛊虫变得越来越活跃,桃婆婆经受的痛苦也就越来越强烈。
眼看着桃婆婆就要承受不住,长月赶紧控制着蛊虫停下。
着婆婆年纪不小了,别给弄死了。
没了长月的命令,蛊虫安安静静的缩在桃婆婆经脉的一角。
“嗬嗬嗬~”
尽管蛊虫已经停止动作,但桃婆婆身体的阵痛还未消失,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,浑身被汗水打湿。
过了好一会儿,桃婆婆才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,但她已经没力气起身,只能双膝跪地,并用双手撑住身体。
“姑……姑娘,这……这蛊虫叫……叫什么?”她抬头看着长月,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闪烁,丝毫没把之前的痛苦放在心上。
这是个痴人啊!长月在心里惊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