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班惜语便直起了身。同时,闻寂声转身望过去:“怎么,徐叔这时候找过来,有事儿么?”
徐叔并未立刻答话。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走了个来回,旋即笑道:“我无意搅了少主的兴致,只是庄主有请二位,还请少主与班姑娘随我到前厅去一趟吧。”
闻寂声并不想见江印:“我说了,这一路舟车劳顿,疲乏得很,要休息,所以没那闲工夫见你们庄主。”他说:
“庄主若是要见我,还是等明日我们歇够了,再正经见一面吧。”
他的拒绝早在徐叔的预料之中,只是他这回过来是带了江印的死命令,无论闻寂声是拒绝或者同意,今日必须势必要会见江印。
徐叔道:“庄主说要见两位,少主还是别让庄主久等了。否则庄主知道了,恐怕是要发脾气了。我想,这时候少主也不想和庄主起争执吧?”
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。
闻寂声听得几乎青筋直跳:“呵,我还就……”
话未说完,班惜语便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腕,道:“先别赌气,我们就是过去看一看也无妨。”
说完,她冲徐叔颔首道:“我们知道了。还请徐管事先行一步告知庄主,我们一会儿就到,请庄主稍待。”
徐管事:“班姑娘客气了——既然如此,小人就先退下,告辞。”
说完这话,他便走得干净利落。
看着徐叔渐渐走远,闻寂声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烦躁又涌现上来:“其实你大可不必理会他们,江印不过就是摆他鸿鹄山庄庄主的谱罢了,即便我们不去,他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。”
班惜语说:“话虽如此,但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,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她说:
“眼下我们还不能一走了之,不如就趁此机会探一探鸿鹄山庄的虚实,也好搞清楚江印究竟打的什么主意——我们要调查重微闻梅,第一件事,便是要查查江印。”
既然要查,那么江印就不能不见。早见或者晚见,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闻寂声只得说:“好罢,那就依你所言。”他拢了拢班惜语的外衫,又说:“再过一阵就要入冬,你再多披一件衣裳,别着凉了。”
他们一面说话,一面往前厅过去。
约莫过了三刻钟,两人才姗姗来迟。
他们前脚尚未踏入议事厅,便隔着院子听到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。
与此同时,院中杂役代为通传:“回庄主的话,少主与班姑娘一同过来了。”
厅内的人说:“将人请进来。”
话说完,闻寂声便带着班惜语迈入厅中。
他们两人甫一出现,厅内众多目光便齐齐望了过来。
江印搁下手里的东西,不紧不慢地抬起了头。他先是扫了他们一眼,然后冷冷“哼”了声:“你这少主的谱倒是比我摆得还大——你磨磨蹭蹭过来,倒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上好一阵子。”
他冷笑说:“闯荡江湖?你不仅没闯出什么名堂,行事作风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