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祁涟有数面之缘,他虽彬彬有礼,但心思活泛。他或许早已发现身后有人跟踪,因此才在青楼来了一出金蝉脱壳。”傅观说:
“对方过于狡诈,这不全是你的过错,无需自责。”
玄逸仍觉苦恼:“唉,若我更加小心些,或许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。”
“得了,再多的自责也无用,你不如说说,你后续在圭城的发现。”玄淼道。
“对,说到这个……”玄逸道:“跟丢了祁涟之后,属下便去了一趟圭城,想查查祁家的底,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”
“可是在圭城之中,根本就没有姓祁的商人!”玄逸一拍腿,道:“别说是世代经商的祁家人了,遍寻整个圭城,都找不出一个姓祁的人!”
“不应当吧,当初在江南的时候,不是已经调查过他的底细了么?”楼西月说:“纵然那时给到的信息有误,也不该是查无此人才对。”
傅观眉心微拧,亦道:“此前探子传回的消息称,圭城确实是有户姓祁的人家,怎么如今姓祁的人都消失了?负责传话的探子是哪一个?”
他心想,这件事,要么是祁家人心虚,提前听到了风声,举家迁离圭城,隐名埋名;
要么……从一开始祁涟给出的解释,以及探子给出的消息,都是虚构的,他们被这个心怀鬼胎的商人欺骗,戏耍了一通。
“那名探子……”玄逸说:“发现祁家人不见之后,属下便立刻传见调查祁涟底细的探子,结果人没有见到,却找到了他的尸体。”
傅观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,只问:“尸体是在何处找到的?”
玄逸:“在圭城城郊。属下找到他的时候,尸首已经严重腐坏,面目全非。属下也是根据他身上留下的王府的信物,才认出了他的身份。”
玄淼说:“咱们王府出去的探子,都是一顶一的忠心,绝无可能做出背主忘恩之事。探子所送的信函,应该是祁涟私下动了手脚。”
楼西月:“他这手脚的动静还真够大的,甚至把人都杀了。”
“这八成是祁涟设下的局,咱们是入了对方的套了!”说到此处,玄逸心有不甘:“忙活好一阵,人不仅没有逮到,还损失了一名探子!可恨!”
玄淼叹息一声,说:“事已至此,说什么也没用了。”他请示傅观:“爷,您看这接下来,咱们应当如何是好?”
傅观沉思片刻,摇摇头,说:“你问我,我也没头绪。”
众人一时沉默。
随后玄逸“诶”了一声,继而问:“对了,这阵子京城似乎有大变动?听闻圣上立了胤王为太子,这是何时的事儿?”
另一边,玄淼也问:“请王爷恕属下多嘴——王爷向来是甚少结交朝臣的,怎么今日会亲自登门拜访新任大理寺司直的上官大人?”
这个问题,楼西月代替傅观回答了:“这个嘛……那就是说来话长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