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玖玖送回家后，禧欢再次来到湖边，明灵雪正在悠然地弹琴。

禧欢望着天空被云层遮掩的月色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，云彩慢慢散开，照耀在明灵雪的白衣上，宛如一层柔光，使得她容颜更加绝世。她本就是凤凰神女，自然是绝美的存在。

禧欢走到她身旁坐下，拿出一个苹果扔给她。

明灵雪接过苹果，禧欢咬了一口，“你心事重重，何不向小师叔倾诉一番。”

明灵雪垂眸，抿了抿唇，“这些时日，我总会梦到一个男人，他是长大之后的质子，我来到了这里比现在晚了二十年，父亲让我来诛杀他，我对他动了恻隐之心，我妄图教会他正道，我爱上了他，我忘了来时的目的，我和他的感情轰轰烈烈，我不知道那个是不是我？我这几天在想要是没有小师叔，我是不是回像梦里那样？”

“会。”禧欢脱口而出，既然梦到了就把事情说了吧。

“我要是不出现，你的父亲以及宗门里的师兄师弟，会在你爹把你送到这里的时候，死在你面前，这种情况现在的你会怎么样？”

明灵雪代入到那种情形，“那肯定是杀了他，即便他有什么苦衷也好，我爹我师兄弟，宗门上下就该死吗？”

孩子她可能下不了手，但是成人却对可以下手啊。

禧欢看了她一眼，“可是你的梦境里说明了一切，救赎是没错，但是你知道吗，梦里的你前提是要杀她的，以这个为前提，你接近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单纯。”

就好比，有一个对你不好的人突然对你很好，当你放下戒心完全信任他是，他告诉你，你未来会变成一个坏人，一开始想杀你，可是那个人觉得你很可怜，想要救你，时时提防着你会不会变坏。

这是一个无解的题，要么把人杀了，要么就在对方信任的时候，把事情说清楚，最糟糕的不过是一死。

禧欢抬头望天，天道不会那么狗，让他们都重生吧？

禧欢把苹果吃完，“我是故意把你回溯到这里的，要是有能力拯救反派，最好是从娃娃抓起。”

明灵雪垂眸，也开始咬一口苹果，吐出一口气，“最近可算是憋死我了。”

禧欢翻了个白眼，“我们有嘴，嘴是用来沟通的话，没几个会读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