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冯曦并不知道要认祖归宗的人跟官家的关系,更不知道当初那些人不过是在做戏罢了。
昨晚见到吴晨,吴晨简单问了问当年的情况,冯曦将自己当年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添油加醋的说了,在吴晨听来不过就是:你不收我就打你。
冯曦洋洋得意当年将寨主吓住了,差事办的顺利,吴晨也没有说破,又问了些别的,发现这个冯曦除了知道双溪寨在何处,知道自己曾经因此立过功,别的也就不知道什么了。
此时,两个人骑在马上,随意聊着闲天,说着群山中尽是宝物,奈何毒虫瘴气太多,很多地方人去不得,又说这里山景绝佳,奈何地势险峻,能有眼福的人可不多。
吴晨随声附和着,突然开口问道:“双溪寨的景色如何?”
“哎呀,那是十分的峻美……”
“冯知州第一次去时,是谁带路?”
冯曦愣了一下,皱眉想了想说:“第一次去是那家想认祖归宗的长子带路……”
“他既然漂泊在外,又怎会认得路?”
冯曦皱了皱眉说:“或许是年少时曾跟随长辈回去过,被赶了出来?”
吴晨点点头说:“有可能!冯知州当年想必也是一路忐忑。”
“可不,先不说这山路难走,只说那双溪寨竟是无人去过,打听不着半点消息,我当时又是皇命在身,心中难免不安。”
“当时跟着你去的人不少吧?”
“有几个,到了蝎子谷便遇到了寨子里的人,他们只许我一人前往,其他人便都留在蝎子谷了,我想着是去商议认祖归宗的事,又不是什么大事,便一个人去了。”
“这是很多年前的事吧?”
冯曦扭头看了看吴晨,笑道:“我去的时候,不知道你出生了没有。”
吴晨腼腆的笑了笑又问:“冯知州还能记得清路?这么多年了,换做是我可能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要是别的地方只走了一趟,又时隔多年,怕是真不容易记住,但去双溪寨的路好记,也不是好记,过了蝎子谷便只有一条路可走,就是去双溪寨的,你说哪里用得着记。”
“县城中还是有人会去蝎子谷的,是吧?”
“不是县城里的人,是县城外那些靠山吃山的山民,他们偶尔会去蝎子谷,蝎子谷中有些草药很是名贵。”
“看样子咱们今晚要歇在蝎子谷了?”
“只能歇在那里,你当那些山民为何不去双溪寨?他们通常天不亮便出发,差不多午时初能到蝎子谷,采摘草药之后赶紧往回走,绝不敢在山中留宿,这可都是先辈们留下的经验,据说早年间留宿在山里的人都没能回来。”冯曦说着回头看了看队伍,又说:“咱们不怕,咱们人多,阳气重!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早些年没有回来的人并非被猛兽要了命去,而是被……”
“吓死的!这事儿我也是听城外那些山民们说的,进一次山不容易,有些人难免生出将就一晚多采摘些草药,多卖些银钱的想法,也顾不得先辈的嘱咐,便大胆的留在蝎子谷一晚……后来山民们一起去找,便看到尸体,说是尸体没有残缺,只是看着……”
冯曦转头看了看后面的人,低声说:“听说都是死不瞑目,且都做惊恐状。”
吴晨点了点头,他之前还纳闷双溪寨的人为何会让冯曦活着,原来是因为山中只此一条路,杀不杀冯曦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