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浣不晓得山海阁是什么地方,这才回来问余琛该怎么办。
余琛这一听,心头一动。
告诉青浣,山海阁不是什么地方,而是那七圣八家的七圣之一。
当即让青浣把握机缘,等两天带她去拜会那老头儿。
——时到如今,文圣老头儿那点儿东西,青浣已经学得差不多了,也是时候给她找个文之一道的新老师了。
青浣听了,自然一口答应。
一顿饭,半个时辰,快要结束。
酒足饭饱,余琛嘱咐石头和青浣,说这几天他心有所感,道行蓄势待发,即将突破,让他们没事儿不要叫他。
俩人当即点头答应了去。
于是余琛便将自个儿关在静室内,心沉神薹,吐纳领悟,准备冲击入道圆满之境了。
天葬渊上,一夜无话。
可天葬渊下的怀玉城里,却是暗流涌动。
好似一场风雨,即将来袭。
金家。
自从上次金家家主金雲飞重伤身死,金家就整个元气大伤。
怀玉城其他几个势力,开始似有似无地把手伸进了金家的产业里边儿。
试探他们的进一步反应。
倘若不出意外的话,金家便会就这般慢慢儿衰落下去,手底下的产业和挣钱的活儿,也会被其余几个势力悄无声息地瓜分蚕食殆尽。
但,出意外了。
今儿白天,上京主城金家本宗的嫡系天骄,高调降临怀玉城,有目共睹。
瞬间把其他几个势力吓得脸青白黑,连夜把手缩了回去,一刻不停地望着金家的动静,生怕哪位主城来的公子对他们下手。
万幸的是,一整天过去了,金家并没有任何动静,好似对于他们先前逾越的行为,并不在意。
这才松了口气。
但同时大伙儿也疑惑起来。
这金雲飞死了,金家分家元气大伤,你这宗家公子高调降临,却啥都不干。
是想干啥?
而同一时刻,被怀玉城一个个势力惦记着的金家。
无数分家族人和奴仆侍卫,正战战兢兢,大气儿都不敢喘。
偌大的灵堂里,一片死寂。
金雲飞的棺材静静地躺在金光正中央,棺材上方,是金雲飞的遗像,遗像周围,又有一捧一捧名贵的白花团团紧簇,将其紧紧包围。
再往下看,是香火缭绕的满炉的香蜡,还有洒落地面的满地的钱纸,勾勒烘托出那悲凉的气氛来。
但就是在这悲戚的灵堂上,一个锦衣玉袍的公子,正翘着二郎腿,坐在太爷椅上,双目微闭,一言不发。
一个穿着暴露,皮肤暗色的美艳女子充满了野性的美,正恭恭敬敬地将一枚葡萄送进他的嘴里。
咕噜。
甜美葡萄入口,汁水四溢,那锦衣玉袍的公子在那女子手指上一舔,后者立刻嘤咛一声,脸颊泛红,整个人好似要瘫倒那般。
空气里,弥漫着一阵异样的旖旎,引人侧目。
按理来说,在灵堂这种地方,干这种事儿。
换了别人来,金家早就把人第三条腿打断扔出去喂狗去了。
可偏偏,眼前这位,他们惹不起。
或者说,他只要一不高兴,整个怀玉金家,都得消失!
终于,在万般亵渎的气氛中,那锦衣公子,抬起头,睁开眼来。
众人齐齐屏息凝神。
却见他弹指一挥。
轰!
刹那之间!
那装着金雲飞尸首的庞大棺材砰一声炸开,连带着里边儿的尸首,灰飞烟灭了去!
众人见状,神色惊骇,倒吸一口冷气!
那金雲飞的两个兄弟,金家继任家主,更是瞠目欲裂!
但奈何,眼前这个公子,他们得罪不起!
“废物。”
那锦衣公子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,看向众人,
“我堂堂金家,十八凶家之一,竟连家主都被人生生打死!
简直……丢人!”
众人听罢,面红耳赤,却又一点儿都不敢反驳。
“你们以为我来这肮脏下城,是为了什么?扶持伱们分家?
你们错了,金家本宗,分家万千,别说那金雲飞,就是你们都死了,本家也不会眨一下眼。”
那锦衣公子缓缓摇头,继续开口道,
“但,哪怕你们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,也是金家的废物!
本家可以骂你们,可以打你们,可以杀你们。
别人,不行!”
他抬起眼帘,金红色的双瞳里,流露出一缕冰冷至极的杀意!
“这怀玉城里,谁动了金家的人,谁就必须要……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