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女人就是太聪明了,啥都瞒不住她。
要是换了石头,只会问他,老爷中午想吃啥。
他叹口气,点头。
原本倘若没有那仁德王周秀留下的神薹那档子事儿,余琛在杀了海外邪修以后,就可以安安心心躺着悠悠闲闲摸鱼了。
可因为那青铜铁棺和神薹还有八皇子被当做傀儡的事儿,余琛晓得,这看似平静的京城里,还有一只幕后黑手不知道干了什么,直接把仁德王吓得远赴海外去了。
“听说那仁德王周秀不是要回来了吗?”虞幼鱼开口道:“到时候究竟是什么情况,你直接问他就行了。”
余琛听了,点了点头,暂时搁置,不再多想。
“对了,等你找回元神和头颅,能像那叛徒那么厉害吗?”余琛突然看向虞幼鱼,开口问道。
先前他就晓得了,为啥那海外邪修也是受了重伤,但却能那么快恢复到元神境的道行。
其一自然是那大吞天术,是阎魔圣地这种凶名赫赫的魔宗都唾弃的法门,汲取他人血肉精气补自身的邪恶手段。
郑祟当初正是靠着这玩意儿,一路从一个凡人修行到元神之境。
其二,就是因为元神。
入道之上的第五境,被称为“元神”。
那境界正如其名,神胎孵化,炼出元神,元神不灭,生机不熄。
这也是那海外邪修如此难杀的原因。
而虞幼鱼之所以吞噬了无尽黄泉水,但恢复的道行却卡在“入道”境的原因,就是因为她的元神和头颅,一并遗失在了那无归之海。
否则她早就恢复了道行,压根儿没余琛什么事儿,直接就把那海外邪修灭了。
听了余琛的话,虞幼鱼先是一愣,随后一拍胸脯:“那是自然——倘若妾身找回元神,哪怕在第五境里的通天炼炁士里,也是佼佼。
当初倘若不是中了那叛徒的计,深陷无归禁海,他压根儿就逃不到你们大夏来。”
余琛点了点头,开玩笑道:“那我以后若是去到你们那方天地,你可要照拂几分。”
“这你放心。”虞幼鱼噗嗤一笑,开口道:“妾身以大道起誓——往后只要妾身有一口肉吃,你一定有两口;只要妾身还活着,就绝不会让你死。”
余琛一愣。
他是随口开个玩笑,却没想到这姑娘直接起了大道誓言。
和凡人俗世的誓言都是放屁不同,炼炁士,特别是开始领悟大道的入道境以上的炼炁士是不会轻易起誓的。
说天打雷劈,那是真有五雷轰顶的。
“怎么,看坟的,这就被妾身迷住了?”虞幼鱼眨了眨眼,凑到余琛耳边来,轻轻吐气,声若游丝,旖旎妩媚。
——一到时候,又犯毛病了。
余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,挥手从芥子袋里取出一杯经典来,往桌上一拍。
虞幼鱼看了,小脸噌一下就红了,逃之夭夭。
且看桌上,正是那本《阴阳内经》。
当初俩人约定过的,等虞幼鱼找回头颅,就一起修炼这玩意儿。
反正这后来虞幼鱼这妖女一撩拨,余琛就掏出这玩意儿来,保准给她吓消停好一会儿。
见对方反应,余琛忍俊不禁,收起经典来。
正好这时石头从门外走进来,傻呵呵一笑:“老爷,中午想吃啥?”
余琛因为那海外邪修的死,一桩麻烦事儿了,心情也是大好,“吃顿好的!”
就噼里啪啦点了十来个大菜。
石头一点脑袋,“好嘞!”
说罢就下去准备去了。
当晚,余琛喊了很多人出来。
姬丘,文圣,赵为先,吴庸,杨羸,加上不归陵上的虞幼鱼,石头,青浣,秀萝……整整一桌人,男的女的,老的少的,死的活的……齐聚一桌,觥筹交错,欢声笑语,通宵达旦。
第二天清晨一早,大伙儿才回了去,各司其职。
余琛也是睡到上午才醒,嗦了碗面条,喝了杯豆浆,迷迷糊糊守陵屋子的门。
石头送了青浣去稷下书院,才拎着菜肉刚刚回来。
——在朝廷大神通炼炁士的重建下,仅一天一夜功夫,那废墟一般的京城便大致被修复,那些被撤出的百姓也回了京城;因为备战而停学了好一段时间的稷下书院,也重新开学。
石头跟余琛打了个招呼,钻进灶房忙碌去了。
而余琛则坐在门口的摇椅上,感受着有些燥热的夏风,打起了盹儿。
直到晌午时分,一头乌鸦从天而降,落在他手上,嘎嘎叫了两声,化作一张信纸。
信是宋相发的,也只有他,能联系到余琛。
但信的内容却并非宋相所写,而是启元帝的口吻。
一封信长达数千字,大力夸赞了余琛在镇杀海外邪修一战中的功绩,满是溢美之词,还承诺了一大堆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的好处。
同时,信中表达了这位皇帝对余琛的敬佩与喜爱,希望余琛能现出真身与其一见,把酒言欢。
却对先前许诺的夺天造化阵图,绝口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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