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沉默。
只有那身为副团的络腮胡男人,收起了脸上笑容,异常严肃地看着大伙儿:“弟兄们,前车之鉴,可千万别起这样念头了。”
“好。”中年道人点了点头,“你走吧。”
“咳——”
这一说,余下炼炁士都是点头,喝完杯中最后一杯酒,准备回房歇了。
一个个人影儿身穿银衣银袍,正举杯而庆!
一时间,洞天里,噤若寒蝉。
还是那个刀疤脸儿,打了个圆场:“咳咳,时间不早了,大伙儿都歇了吧,赶明儿还要把东西送到雇主手里呢!”
“副团……怎么了?”那疤脸道人下意识问道。
眨眼之间!
布局简单,陈设大气。
只有这个活儿,才能支撑他无所顾忌的杀戮。
然后,一抹温柔的凉意,好似情人指尖温柔地抚过他的喉咙。
而此时此刻,那中央大石桌上,十多道人影正绕桌而坐,桌上摆放着各种这样的灵肴珍馐和几坛珍贵灵酒。
当然,这洞天也分优劣。
夜半三更,明月高悬。
这话一出,整个洞天,瞬间安静。
除了那络腮道人以外,十五个灵相境炼炁士,人头落地!
不亦乐乎。
余下人良久才压下内心惊骇,举起酒杯。
众人尴尬提杯,一番畅饮过后,完全不在谈论这事儿。
他很喜欢那种生命在他的手中被终结的感觉——就像摘花那样,花不重要,摘下来做什么也不重要,将花从枝上摘下来的那一刻,才最重要。”
但那一只只手,都在颤抖!
话未说完,就见其他十五个人脖子上,浮现出一条鲜红的血线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突然之间。
那络腮胡道人怒喝,浑身天地之炁爆发,背后显化一尊庞大的力士灵相,巍峨伟岸!
“竟敢擅闯……”
刹那间,关于雇主身份的讨论,戛然而止。
且看他摇了摇头,看向褚鹤:“铁佛陀,永远不会变。”
最后的石桌西方,是十多级阶梯,通往一想冷硬的石头宝座。
哗啦!
一时间,整个洞天鸦雀无声。
他脸上流露出惊恐神色,越说越激动,“团首,咱们咱们一同金盆洗手了吧?反正如今资源财富都已累积了那么多,咱们干点儿见得光的活儿,虽然报酬少点,但至少……安全啊!”
鲜红血柱,方才喷洒而出,如注一般,扬起丈高,哗啦啦落下来!
将整个大堂,染上一片猩红。
这铁剑洞白了也是个山洞,只不过相当庞大,似把整个铁剑山腰都掏空了。
“肯定是官场上的老爷呗,官官相护,才能做到这样的事儿!”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猜测道。
没了声息。
所有人抬头望去,看向台阶上的宝座。
其中大堂呈椭圆形,中间摆放一张巨大石桌,桌旁环绕二十来把石椅。
叮铃铃——
“我累了,你们喝。”
铁剑山上,铁剑洞天。
中年道人问道。
一道漆黑的影子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铁剑山山,洞天门口。
无人开口,尽皆战栗!
其余人一听,心头松了口气,一个刀疤脸道人感叹道:“也不知这次背后的雇主是何人?这俩替死鬼明明是炼炁士,应当由占天司介入的,但最后好像刑部就给判下来了。”
然后。
——这些,也都是万晟楼给的情报里边儿的描述。
一声轻咳,打断了他们的讨论。
络腮道人的嘴大张着,发不出声音来。
咻!
褚鹤的背后,一个人头大小的血洞轰然炸开,前后通透!
他整个人一震,愣愣转过头来,惊恐而茫然地看向宝座上的中年道人,口中喃喃,好像想说点什么。
“退出铁佛陀时,他就不是家人。”
“还有谁,想金盆洗手?”
——不是家人,性命便如草芥,就可以随便杀。
那新来的炼炁士点头。
石桌南北方向的墙壁上,各有十来道门扉,通往冥想歇息住处,灶房,茅房和宝库。
最后的求生欲,让络腮道人喃喃开口。
随后,他听到了声音。
“——朱家几十口,也不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