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才有功夫打量周遭。
良久才摇头道:“此阵唤作金笼锁灵阵,按品阶来看,要强行破解并不困难,但我方才看了——这阵的布置方式是以死阵来布的,阵法还与周遭地基相连,一旦强行破开,定将掀起巨大震荡。”
“吴州牧,你看看这阵法,有办法悄无声息把人带出去么?”
那被上苍都妒忌的可怕灵根,方才有可能值得启元帝这般重视!
“你在想什么?”虞幼鱼抬头,问他。
“皇宫。”余琛一边说,一边合上度人经,将吴庸摄了进去,
看着看着,发现了不对劲儿。
“天干物燥!小心火烛!”
而在那些阵纹一圈又一圈,向最里边儿延伸,最后交汇在一根三丈高的钢铁铜柱上。
五月三十一,子时。
夜色如流水。
宋相神色惊变,就要站起!
但那一刻,李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:“棋还没下完,怎地要走?”
宋相低头,恍然大悟!
“——是你!”
大伙儿不晓得启元帝为何对一个公主如此禁锢,但君威难测,他们不明白,也不敢问。
余琛和虞幼鱼便毫无阻碍地进入了这皇城之内。
作为阵法大师,这方面他最有发言权了。
余琛想来想去啊,只想到了一样东西。
嘎吱——
俩人望着底下黑压压的御林铁卫,眉头紧皱。
他们原本是人,但这会儿已经不再是人。
深夜的皇宫,一片死寂。
宋相神色,当即一滞。
而那铜柱的底端,两根金色的细长的锁链延伸出来,末端是四个金镯。
红墙朱瓦之下,夜色沉沉,好似沼泽一般沉闷。
睡眼惺忪的吴庸还没反应过来,揉了揉眼睛后,看向那庞大阵法。
经过一道道秘密的程序和步骤,被抹去了属于人的神智,成为了只听从命令的可怕机械。
余琛盯着那戒备森严的冷宫,缓缓开口:“我是在想,倘若他知晓呢?”
几句闲聊以后,九幽鬼辇悄无声息降落。
但问题是,这也太森严了吧?
“虞姑娘先前猜测的是——启元帝不明白道灵根的神妙之处,又被齐安公主的预言能力所吓到了,所以才将她囚禁起来?”余琛答非所问。
那同样皇宫各个宫殿的宽阔大道上,一个个漆黑的铁甲身影好似雕塑一般矗立。
寂静深宫,空无一人,只有那挂在横梁上惨白的白帘儿垂下,渗人得很。
砰!
一声巨响!
远处皇城方向,只看熊熊火光,伴着浓浓硝烟,浩荡升腾而起!
一副诡异的景象,映入眼帘。
任何风吹草动,都会引来他们毫不留情的可怕打击!
特别是先前那太监无声无息在皇宫里被杀了以后,这些可怕的御林铁卫更是十步一岗,百步一哨,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死角,都矗立着他们的身影。
这会儿余琛一点,立刻反应过来!
那宋相……约的是谁?
但踌躇了良久,直到宋相消失在楼梯转角,俩人也没一个人敢说出话来。
冷宫前。
咕噜——
清冷的朱雀城灵欢坊街上,打更人迈着步子,将手里铜锣敲得当当响。
至于那让诸多贵妃谈之色变的冷宫,同样如此。
但话还没说完,他突然僵住了。
虞幼鱼不傻,反而相当聪明。
一个妃子,一个公主,有那么大必要么?
还是说,齐安公主的存在对于启元帝来说,有着某种更加重要的意义?
而一个凡人公主,还能对她的生父有什么意义呢?
一进去,一股寒意便从脚底板儿直冲天灵盖儿。
虞幼鱼啧了一声:“怕是你们大夏的皇帝老儿自己都没这阵仗的护卫吧?你要说这里边儿不是冷宫,而是他们皇室祖祠妾身都信。”
当他也看到来人时,整个人跟那小二一样,直接僵住了!
掌柜啊,腿肚子都在打颤!
且看来人,一身紫袍,面无表情,那张白净的脸上,是长久身居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威严。
他终于明白过来,这不知是死是活的李寰老头儿引他出来,不是要对他如何,他的目标是……京城!
且说半个时辰前,子时刚过。
二人在掩天避世阵的隐藏下,悄无声息走进了那冷宫当中。
——御林铁卫!
自从当皇室祖祭,先皇传法以后,启元帝就将整个皇宫的守卫换成了这种被称为御林铁卫的杀人机器。
再说了,夺舍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,男夺女身,阴阳相悖,一个不慎就是魂飞魄散。”
“原本想悄无声息带走她的。”
“但没办法了。”
“——大闹一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