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再猜,或许那在幽河杀死了占天司震将的人,就是那伪装太上陛下显灵托梦之人。”
倘若真有妖邪,废了那么大力气,去入侵了诸多大臣的梦境,结果啥都不图,就是为了让幽河下雨?
——人家是妖邪呐,又不是菩萨!
占天司东神君被怼得脸色青白,正欲出口反驳。
文武百官估计也有人猜到那梦境并非太上显灵,但幽河生死于他们没有任何利害,只求一个安心;
至于陛下嘛……他老人家只想这事儿赶紧过去,满朝文武再恢复到那各成一派的模样。”
陛下环顾文武百官,衮衮诸公皆是躬身沉默。
“有本启奏,无本退朝!”
“有何依据?”宋相问道。
马车,缓缓行去。
却突然听那一直从未开口的宋相道:
“虽本官未曾梦到各位大人所梦,不知是否真有什么妖邪,还是太上陛下当真显灵。
宋相摇头,没说话了。
户部尚书的站了出来,一脸冷笑:“这大夏朝廷文武百官,一夜之间通通都遭了妖邪入侵?东神君可当真会说笑话!再说了,若当真是妖邪作祟,这妖邪既不图钱财,也不图血食,更不图天材地宝,就为了一个让幽河县下雨?本官不炼炁,也未曾入道,但敢问东神君,这是什么妖邪?莫不然是那水妖河泊么?”
却是在整个京城掀起惊涛骇浪!
先前不是说了吗,那市井之间,什么白鱼化书,深夜狐鸣的诡异事儿,都已经在街头巷尾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了。
最后在那大太监的一声“退朝”之下,百官散去。
这话一出,原本气势汹汹的东神君立刻像是那乖巧的小鸡仔一般,低下头去。
启元帝被这一说,微微点头,看向宋相:“宋爱卿,可以异议?”
这话一出,大伙儿也是微微点头。
他要是真这么说了,那国师铁定反过来参他一本。
玄色马车里,宋相又将朝堂上的一番事儿,一一讲给了那名为“子秋”的少年听了。
大伙儿都是是幽河禁雨之事有违天理人伦,惹了老天爷发怒,这才显露征兆来。
“太上陛下乃开国皇帝,既然托梦,最应当的乃是托梦于陛下才对。为何陛下却没有梦到他老人家英灵显圣?
另外,学生听闻先前老师所说,被托梦的都是一些有官品而不曾炼炁入道的文武百官,既然是太上托梦,何必分得如此清楚?
学生认为,只有一种可能,这所谓托梦,定是有人故弄玄虚,意图让解除幽州禁雨之令。而之所以不托梦于陛下、您、还有那位国师,当是因为入侵炼炁修道之人的梦境过于困难。
但也正因如此,这红尘之间许多事儿啊,你也看不明白。
——妙啊!
要不说人家能是三圣之一呢?
要不说人家是宰相呢?
且先不论那个人实力和运筹帷幄的谋略,单单是这反应,这嘴皮子,这攻击性,这杀人不沾血的几句话,就足以让这些老油条叹为观止了。
但正当这时,一直眼观鼻,鼻观心的国师,突然抬起眼帘,开口道:“占天司并未发现任何妖邪入侵的痕迹,先前应当是东君妄言了。”
“只是学生不解。”
老夫认为,太上陛下爱民如子,哪怕是化作英灵托梦,也不至于会杀死一位忠心耿耿的臣子。
但他倘若说他承认这是太上托梦,那就是自个儿打自个儿脸,反正怎么着讨不得一点儿好。
让启元帝下令东君去追查。
东君跪地听令!
回程路上。
“所以应当是太上显灵,如此一来,既然太上托梦,说那幽河禁雨有违天理人伦,那老夫的意思与诸公一样,便可解除其惩罚。”
然后,问他:“子秋,你认为这文武百官被托梦一事,究竟是太上显灵,还是另有玄机?”
是老天爷的旨意!
毕竟朝廷霸道,陛下金口玉言,当初说禁雨三年,就要禁雨三年!
这会儿虽说不上朝令夕改,但也绝对是打自个儿脸了。
而天底下还有什么事物,能让那位受命于天的无上陛下改变主意?
——那不就只有老天爷嘛?
与此同时,朝廷再度安排人手,上任幽河县令,重建县城,同时从户部调去无数柴米油盐,粮肉布衾,给那几乎要废了的幽河县城带去新的生机。
远在幽河的百姓们听闻了此事,更是欢呼雀跃!
苦日子,终于结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