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,一间雅阁。
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接待了余琛,问他是要买消息还是卖消息。
余琛也不多说,直接将那仨儿年轻人的画像摆出来,说要找人。
那面具男人立刻喜笑颜开,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人存在,就一定找得到。
末了,又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,笑而不语。
那意思太过明显了。
——买卖买卖,既然是买卖,有买就有卖。
要钱哩!
而且这万晟楼的情报,可不收金银珠宝,只收那名为“灵铢”的非凡货币。
余琛自然是没有这玩意儿的,但他的芥子袋里,却有那化了妖的青鱼尸首。
他将出门至少切割好的青鱼妖骨,鱼鳍,鱼鳞一并取出,问那面具人够否。
面具男人看了看,连点头说够了,还有剩。
说罢,便将这妖尸材料收下,兑换成灵铢,收取了那仨人儿情报的价钱后,通通返还给了余琛。
并给了余琛一张凭证,说明日此时之后,可来取那三人的情报。
余琛点了点头,又多嘴问了一句,能不能提供那最近金陵传得沸沸扬扬的阴司判官的消息。
对方只说万晟楼还未收录此人任何情报。
余琛也就松了口气,捏着那几枚“灵铢”走了。
回去路上,文圣老头子也跟他说了这所谓“灵铢”就是一种凝聚了天地之炁的矿石,经过开采打磨以后,制式发行,乃是炼炁士圈子的硬通货币。
不仅可以当做货币使用,还能立刻为灯枯油尽的炼炁士提供巨量的天地之炁。
文圣老头儿说得复杂,按照余琛的理解,不久相当于上辈子网络游戏里的蓝瓶儿吗?
一日等待。
翌日下午,余琛留了一枚自个儿的纸人在万家陵上以备不时之需,本尊则改换被了样貌,又去了万晟楼,取了那仨人的情报。
按万晟楼提供的情报所说,这三人分别唤作张司明,魏倾,刘韬江,皆是开海境的炼炁士,所属师门为城外厚土观,如今新年期间正回家省亲呢!
得了情报后,余琛也没立刻有所动作。
毕竟今儿初一,白天人多眼杂,稍有动静就容易被察觉。
还是等那月黑风高夜,方才是杀人放火天。
趁着这会儿功夫,余琛在金陵城里转了转,喝了碗热茶,听了场说书,看了场戏剧。
直到天色渐暗,各人回各家了,才顶着风雪,左拐右拐,去了那福泽城。
二话不说,兽禽通明之术发动。
虽说吧,这门宝术没任何攻击与防守能力。
但用在寻人觅物上,简直就是无往不利。
在根据万晟楼的情报确定了三人活动的大致范围后,根据那些飞禽走兽的“眼睛”,余琛很快就找到了仨人的踪迹。
福泽城最大最奢华的酒楼,望江楼。
这仨儿,这会儿都在里边儿呢!
望江楼,福泽城甚至可以说整个金陵最大也是最贵的酒楼。
占地三百亩,高十二层,层层灯火通明,飞檐如雄鹰振翅,色彩斑斓如锦鸡飞腾,金碧辉煌,摩天碍日,正如那诗曰——不敢高声语,恐惊天上人!
再看那大门口,来往行人个个儿锦衣高冠,腰挂美足,气质出尘,端得是一个非富即贵。
而就在这金碧辉煌的酒楼里,四层一间雅阁里,典雅幽致,熏香缭缭。
其间桌上,酒菜琳琅,芬芳四溢,却一点儿没动。
席位之间,三个锦袍年轻人搁那儿坐着,似正争论不休。
其中一个高个儿讲,这玉是他们一起夺来的,应当均而分之。
但玉只有一枚,倘若一分为三,其中刻画的汇聚天地之炁的咒文便失效了。
他愿意付出灵铢,给予二人,自个儿独占这灵玉。
其他俩人听了,自是不愿。
说这聚炁之宝,罕见难得,而那灵铢,难以衡量其价值。
另外一胖子提议,应当按时间来分,你戴一月,我戴一月,他戴一月。
但这提议,又遭第三人否定,说本就是脏物,还传来传去,万一哪天东窗事发,仨儿一个都跑不掉。
还是直接将其卖了,三人平分灵铢来得实在。
就这般,争论不休,谁都不接受另外俩人的办法。
僵持不下。
正所谓得赃容易,分赃难。
就在这仨儿争得不可开交,红眉毛绿眼睛的时候。
吱嘎一声。
门开了。
三人本就做贼心虚,当即吓了一跳,像是受了惊的兔子,同时向门外看去。
却见一戏袍角儿,迈步走入。
三人同时愣住。
寻思咱们也没喊唱戏的啊?
莫不是走错了?
那高个儿眉头皱起,当即把玉一收,喝道:“我们没要唱戏的,快滚出去!”
只有那胖子脸色一变,突然想起了,这两天金陵里里外外都在传的一个事儿。
——那不知真假的鬼神判官。
话音落下,那戏袍角儿却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,反而不紧不慢地将那房门关上,转过身来,凶神恶煞的判官脸谱看向仨人儿,声音沙哑。
“今儿啊,咱们唱一出……杀人偿命。”
今天加了会儿班,所以更新晚了,不好意思哈兄弟们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