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箬冷哼一声,“这可由不得你。”
“佛箬,放开她。”
恰在这时,身后传来了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沈棠落视线微抬,便见一袭暗蓝色衣袍的南宫群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。
他不知何时从酒楼里走了出来。
佛箬满心郁结之气,眼神锐利如刀,狠狠地剜了沈棠落一眼,才不情不愿地敛去了灵力凝结而成的束绳。
南宫群的目光在沈棠落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,关切地问:“落儿,许久不见了,这些时日可还安好?”
他那双琥珀之瞳一如既往的慈爱,似乎永远也不会被沈棠落的不敬触怒丝毫。
“有事说事,别扯那些有的没的。”
沈棠落大步走了上去,在佛箬怨怼的目光下,进了酒楼。
南宫群看着她飒然的背影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随后,他眸光锐利地看了佛箬一眼,才转身跟了进去。
与此同时,穿城河对岸的三楼茶舍,有一双纤瘦的手放下了虚掩的镂空雕竹帘。
顾怜身上披了件暗色的斗篷,巴掌大的脸尽数掩在了兜帽之下。
因重伤了君彦楚,她成了布告上被通缉之人,行动受制,为避免麻烦,只能委曲求全,无法抛头露面。
她走回矮几旁坐下,眼神沉怒,“兄长,沈棠落身边又多了个南宫群,想要对她下手,几乎没有胜算。”
方才,她站在高处,远远地就看到了回澜桥上的君云肆。
若不是顾影及时呵止住了她,她险些坏了大计,任由心头翻涌的恨意冲出去跟君云肆殊死一搏了。
她在彦王府蛰伏四年多,迟迟都等不到人。
这是她被迫离开灵穹沧域以来,第一次见到与他们顾氏一族有着血海深仇的君云肆。
仇人近在咫尺,她却无能为力,这叫她如何能不恨!
“哥,君云肆又不见了,方才大好时机,你不该拦我。”
察觉到了顾怜的心浮气躁,占据了南宫意躯体的顾影淡淡喝了一口茶,不急不躁。
“怜儿,你太心急了。”
“急?”顾怜心头一滞,忽然冷笑出声,“依兄长所见,爹娘的仇,我顾氏一族的仇,还要等到几时?”
“兄长,你变了,堂堂魔君,如今却甘愿屈居一个女人的肉体凡胎,莫不是忘了杀父之仇,只想躲在这人族盘踞的古玄界苟且偷生?”
顾怜越想越看不到希望,“这种整日东躲xz,见不得人的日子,本公主还要过到几时?我真是受够了!”
顾影一张脸疤痕嶙峋,可他却浑然不在意,只平静地看着顾怜。
“顾怜,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,不急于这一时,小不忍,则乱大谋。”
“忍,何以忍?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一次次错失,哥哥行事何时变得这般畏缩了?”顾怜痛心疾首。
顾影语重心长地安抚道:“你我皆在那场战乱中元气大伤,实力远不如从前,此时与君云肆正面交锋,乃是下下之策。”
“复仇,当从长计议,不可冒进,只能智取。”
事实上,他夺舍了南宫意的身体才不过几日,形神还未达到极致的融合。
他本想在川北城多吞食些孩童的幼灵体,借以巩固神魂。
不料,却差点被玄灵宫弟子布下的法阵困住。
所幸,他披着的是南宫意的身体,又足够谨慎克制,才没能暴露。
不然,惹上玄灵宫,也是不小的麻烦,得不偿失。
“那鬼丫头与君云肆关系匪浅,本座会以南宫意的身份接近她,届时设法夺了她的身体,我族之仇必将指日可待。”
一想到那鬼丫头体内的惘生禁忌,顾影心里就燃起了熊熊火焰,眼底是遮掩不住的贪婪之色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