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君殷离摸着下巴,视线掠过前方的修者落到最后那名弟子身上,眯起眼睛充满了好奇。
“想不到,真是想不到,看来这些名门正派也不见得多么光明正大。”
幻境仍然在继续。
男孩的仙脉被一根根扒出,他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,死死的盯着那一男一女,隐隐中他似乎明白了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喜欢他。
大师伯骗了他,就算他乖乖的父母也不会喜欢他,永远也不会。
然后,他看父亲在收好仙脉之后,反手拍碎了母亲的天灵盖,接着他用灵气将自己震伤朝着外面大喊:“来人,把何谨川关入水牢听候发落!”
就这样男孩人生迎来了不见天日最黑暗的时刻,从水牢到镇魔塔,和每年一次的放血。
同时在沧澜仙人的幻境中,也回放着往昔的一幕幕。
议事大殿之中。
何薄行脸色苍白,将被何谨川袭击之事娓娓道来,听的左易之心神震动。
“大师兄,你说何谨川还小,你心怀仁慈本宗主明白,可他天生为魔,留着就是祸害,如今东窗事发,以本宗主只见,送他上诛仙台吧。”
“你说过他是你儿子,你不会杀他。”何谨川为魔之事左易之此刻无法反驳,只好提起前几日何薄行说过的那句话。
“可那孩子是魔族!杀母还想弑父,本宗主愿意大义灭亲!”
“魔族之人不可轻饶,本座同意宗主所言。”
“本座也同意!”
“宗主说的对。”
在一片附和声中,左易之并没有妥协,掷地有声的反对:“本尊不同意!”
“大长老?你什么意思?你要包庇魔族?”
“沧澜仙人平时和魔族亲近惯了,现在连大义也不顾了吗?”
“本尊不同意!”面对一众责怪,左易之坚决不让,“本尊不信五岁的谨川可以打伤凌云宗宗主,也不信他可以一掌拍死渡劫期的宗母。”
“况且谨川从未修行任何功法,何薄行你若是认定谨川是魔族,那就先将他关进镇魔塔,如果你拿出能够说服本尊谨川就是凶手的证据,要杀要剐本尊绝不再插手!”
“身为凌云宗的前辈,对一个五岁孩子赶尽杀绝,怎么?你们是面对魔族的勇气都没有了吗?”
大殿瞬间安静下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何薄行才状似同意的点点头:“好,那就暂且将何谨川关入镇魔塔。”
只是却不知,这一关就是一千多年,塔中之人无人问津。
左易之并非没想过去看看那孩子,听听那孩子的解释,可当初宗母之死,凌云殿那些残留的魔气,都证明是魔族所为,加上何薄行说的话,就算是左易之也不觉得何薄行说了假话。
没有人会想到凌云宗宗主竟然陷害一个五岁的孩子。
他害怕事实像何薄行说的一样,就一直逃避着那个孩子,他不想去相信那个甜甜叫他大师伯的小孩是个魔鬼。
以至于多年来,沧澜仙人心中一直有一个结,他压制着修为,久久不飞升。
随着幻境不断侵蚀,站在星河镇的凌云宗人心魔一点点被唤醒,他们身上的灵气出现紊乱。
其中以何谨川为最,魔气外泄。
他看到自己被母亲扒出仙脉,看到后来自己身份暴露,看到小狐狸为了救他而死,看到所有他在乎过的人突然之间都站在对面,让他消失。
他是魔族,他该死,他不配活着。
他朝着那些人大吼,朝着师尊师姐解释,不是他的错,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,可惜没有人在乎他说的任何话。
他们只想他死,因为他是魔族。
集体送人头系列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