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 他是个好哥哥
砰!
电光火石之间,白毅转身就是一枪,神情凌厉,迅速往后倒退一步,却不料脚下被一个盒子拌住,一个趔趄,他抬手撑在车身上,保持平衡。
那只丧尸被击中一枪,却没有倒下!
他猛然提枪又是一枪。
哗啦——
砰——
旁边的纸箱自半空中撕裂,纸屑飞溅,后面居然还藏着两只丧尸,距离这么近,手臂一伸就够着了白毅。
纪染拿出枪,对着丧尸就是三枪。
可是如今的丧尸丝毫不惧怕子弹。
地上堆积着箱子,举步艰难,纪染几步走过去,却还是慢了,眼睁睁看着白毅被丧尸扑倒在纸箱里。
不好。
她微微凝神,举枪,开枪。
控制子弹,精准的射进一只丧尸的头颅,直接致死。
车外的柳青云一个跨步上了货车,奈何他在最外面,举着枪也不敢扫,货物太多,根本看不清人和丧尸的位置,怕误伤。
周师傅急得满头大汗,“怎么样?杀死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手电筒的光直直照进去。
纪染抓住一只丧尸,狠狠摁在地上,长刀划过,割向丧尸的脖颈处,咬牙用力。
她偏头看向纸箱中看不见全身的白毅,紧张的问,“白毅,你怎么样?”
“白毅?”
纸箱的撕裂声仍在想起,丧尸踩踏在包装纸上,刺啦几声,空气里弥漫着丧尸是恶臭味。
只见白毅一只扣住车厢的扶手,露出的手背骨节突兀,惨白突兀。
纪染将丧尸一脚踹开,手电筒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,光束直射在顶上,只落得一点亮处。
她收起长刀,缓缓朝他伸手。
胸腔跳动的心已然因紧张而乱了节奏。
门外,柳青云缓缓放下枪,动作僵硬,紧紧盯着货车的深处,顿感压抑。
静谧之下,纪染的另外一只手微微移动,摸向腰间的枪。
她紧绷着脸,恍惚间不敢有所行动。
一声轻响。
白毅伸出手,紧紧握住她的手,借力,猛然起身,一张年轻的面庞显露在光亮之下。
眼角的泪痣点缀着些许昳丽,眸光清明。
纪染蓦然一笑,“我还以为。”
他揉了揉肩膀,淡笑了下,“区区三只而已。”
青年的脸未曾有着青涩,反而携带着不属于他的稳重和成熟,语调里含着张扬的意味。
本就当属少年的轻狂。
肆意滋长。
柳青云在门口喊了一声,“没事吧?”
白毅打开手电筒,朝外面照了三下,以信号为准,告知他没事。
随即,他弯下腰,在不起眼的地上,捡起一抹红。
轻轻拍了下上面的灰尘,将它收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,黑暗中的脸,潜着一席温柔。
纪染眸光微动,没说什么。
两人快速将货车里的物资收进空间,走过堵塞的地方,重新开车赶路。
深夜里,他们把车停在路边,打算就此吃点东西就睡觉。
随处找了点柴火,烧了一堆火,火焰高涨,水壶里的热水逐渐沸腾。
纪染看了看周围,在溪边发现白毅的身影。
他蹲在地上,手电筒放在脚步,光束打在树丛里,昏暗中依稀能辨别神情。
手指划过小溪,挽着一点水,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那个红色的平安福,动作轻而细腻。
“其实我一直想找你机会和你说声抱歉。”
纪染在他身旁蹲下,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平安福上面。
她低声道,“如果不是因为航空基地,或许,你妹妹不会出事。”
是她打破了白珍儿原本的人生轨迹。
心中总是觉得亏欠的。
白毅愣了下,有些惊讶她的这句话,“为什么要道歉?这件事,和你无关。”
见她似乎很认真的在道歉,白毅淡淡一笑,试图化解她心中的那点情绪,把手中的平安福摩擦两下,去除表面的水渍。
他轻声道,“和你们都没有关系。”
谁对他好,他是知道的。
人性不允许他去谴责任何人,或许命运注定如此,白珍儿无法逃过此劫,那又怎么能怨别人呢?
要怨,也该怨李序睿,没有他,白珍儿也不会怀孕。
可是,她却是自愿的,怀孕是她自己选的,这条路,也是她的抉择。
白毅虽难过,心中却分辨得十分清楚。
“她会保佑我们的。”
保佑我们平安。
纪染掬着溪水洗了把脸,冰凉的水划过脸颊,刺激着神经。
白毅忽然问,“你就不怕我是李镇派来的奸细吗?”
他偏头看着她,神情认真。
“怕啊。”
白毅指尖微蜷,心生一丝慌乱,正要开口解释,却见她站起身来,朝他垂眸一笑,眼眸亮如繁星。
“那又怎样,你打不过我。”
“.”
这句话有那么一点女混混的腔调。
她总是这样,靠着一股子嚣张的劲,得罪了很多人,可偏偏,确实没有人能打得过她。
他无数次猜测过她的真实身份,或者说,是猜测她的神秘。
全都不得而终。
那么他又何尝不能信她呢?
纪染眯了眯眼,“想问什么就问。”
白毅这个人吧,平时沉默寡言,略显青涩的脸看上去很容易欺负。
可她知道,他心思很深,有自己的主见。
犹记得上一世。
容微和李序睿的奸情被发现后,白珍儿找到人去闹,大庭广众之下,她被狠狠的丢在路中央。
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,李序睿选择护着容微离开。
知道这件事情后,白毅拿着枪就去找李序睿,被打得肋骨断了四根,整整两个月下不了床。
李序睿的命根子没保住。
后来,这件事情不了了之,她也不清楚结果。
只能感慨,白毅这个当哥哥的,真是一名铮铮好男儿。
纪染深知白珍儿在白毅心中的重要性,一开始的时候,便用白珍儿作为切入点,让白毅帮她。
只是后来事出变故。
白毅仍然选择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,正因如此,她才会心生愧疚。
思绪拉回,她看见白毅摇头,“我不需要知道什么。”
他无心去探寻什么。
如今一心一意思索的,除了白珍儿的真正死因,好像没别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