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趴在地上连连打滚,双手抱着头部,一会又移到腹部,一会又抱着腿,一会又开始抓脸揪耳,见他那力度像是要把自己毁容,把耳朵揪下来才甘心,安澜赶忙制住他的双手,但他脸上已经出现两道血口,是用指甲深深刮出来的血肉。
萧二痛苦的叫声还在继续,九婴的笑声却越来越大,越来越欢喜,仿佛无限快乐。安澜知道定是他搞得鬼!
九婴浑不在意地躺在灰尘地上,幽幽地说:“继续打呀,打死我,我让那小子跟我陪葬!哈哈哈哈哈!”
忽然,平静的江面起了大风,安澜抚开碎发,眉目凝重,忽然看见周围出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向四周扩展,速度越来越块,安澜转眼看去,发现路境渊双手向两边伸开,正在施法。
路境渊:“嗯。”
想到刚才还狂妄的九婴瞬间就落得这个下场,她不禁唏嘘,感叹惹谁都别惹姓路的。
随着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水龙与屏障发生剧烈的碰撞。九婴晚了一步,屏障已成,但安澜还是感觉胸口一荡,她不由转头看了眼路境渊,他脸色平静,看起来没受任何影响。
九婴得意道:“我不告诉你,如何?”
萧二痛苦地大叫,挣扎着双手大喊:“放开我!让我抓!放开我!”
他是想,在九婴作乱之前,掐断他滥杀无辜的根!
九婴仿佛站在世界中心,张狂至极,水龙一直攻击着屏障,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动力。安澜想到九婴水性火性皆通,在这里犹如在他老家般自如,这也是他选择在这里发难的原因。
她这边神不思属魂游天外完全是因为路境渊已经完爆九婴,现场已经不剩下什么威胁。一旁,萧二也才如梦初醒,拍了拍安澜的肩膀,说:“我说,他这是什么打法?”
安澜道: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
然而,没想到情况直转而下,狂风中路境渊忽然暴起,眨眼间跃上漩涡中心,在九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脚将他踹了下来,随着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九婴的身体如小山落地般,激起尘埃漫天。
二人没理他。
萧二看得目瞪口呆,安澜瞬间明白了他的目的,紧接着加入其中。夜幕降临,城东的人只会越来越多,但来的人都只会往热闹的地方钻,而狂风呼啸的江边是没人来的,他们撑起一个屏障,将这段有限的范围与外界暂时隔绝开来,足以瞒过普通人的眼。
终于,剧烈的碰撞声停了下来,路境渊整了整袖口,九婴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知觉,每张脸上都鼻青脸肿,满是淤青和灰尘,看不出原本样貌,不是这里冒一个包,就是那里塌陷了下去,但这还不是最惨的,最惨的是,他身上的鳞甲大片脱落,露出了猩红的血肉,有的还能看见跳动的经脉,血淋淋模糊不清。
安澜看了眼路境渊,对九婴说:“你是身上的皮没剥完不舒服是吧?”
九婴浑身一颤,似乎想起了身体的疼痛,说:“他的魂魄早已被我标记,如今我想让他痛,他就痛,我想令他痒,他就痒,我想让他死,他就得死!”
话落,萧二忽然力气暴涨,挣脱了安澜的手,双膝跪地用头猛砸向地面,瞬间额头就出现一个血洞,当真用尽了全身力气,他身体晃了晃,因为肉体经不住这样的猛撞而差点昏厥,但又没有昏厥,所以片刻功夫又准备重新往地面撞去。
安澜眼疾手快,一记手刀砍上他的后颈,他双眼翻白往下一仰,安澜接住了他的身体,缓缓放置地面,手掌带着一抹绿光附上他的头,帮他疗伤,这一触之下才发现,刚才那猝不及防的一撞,他头骨已经碎裂,幸而还没断气,还能帮他修复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