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……
司徒煞的声音从中传出:“放开我,你是谁?!”
安澜道:“怎么死的?”
路经时垂眸,看着这根扭曲的黑色臭虫,指尖溢出浅浅的金光,如金线般逐渐将其穿透。
鬼母侧目,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。
话落,路经时周身的金光倏地消失了。
之前他们一个开路,一个留下善后,不过交换了一个眼神,便互通心意,及有默契,如今见他追上,安澜正准备送饕餮矛为他开路,就见他已经挥剑斩出一条路,睚眦化作一道金光,一直环绕在他身边,任何鬼物都近不得身。
安澜确实心惊。她之前跟司徒煞打过数次交道,没有一次找到他的命门,如今却被路经时捏死了,看他表情,看似还轻而易举。
安澜想了想,问:“饕餮?”
“你,你是盘古星的主人。”司徒煞道。
那道粗犷的声音忽然变得懒洋洋的,如泄气的皮球,道:“是我。”
鬼怪在司徒煞那声怪叫发出时,又嗷嗷地追了上来,一直跟在他们身后。
安澜扭头一看,是路经时。
安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忽然感觉被他周围的金光闪了一下眼。
那黑色经脉在路经时的食指与中指间中扭曲挣扎,像一根恶心的臭虫,无论怎样摆动,都始终逃不出他两根手指的力度。
司徒煞不禁胆寒,道:“你到底是谁?是谁?”
安澜:“死了?”
路经时冷笑,不屑回答他。
无羁还看着后方,说:“你们看谁来了。”
路经时道:“你肆无忌惮地杀了众多妖怪,还问本尊是谁,不觉得晚了吗。”
他问路经时他是谁,既惊骇又恐惧,他以为面前的人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本事的妖怪罢了,不足为惧,依他往日的经验,只要黑雾一缠身,任他何种妖怪都要俯伏求饶。
路经时见状,说:“睚眦,回去。”
在他为了永生堕鬼的那一日,肉身就消泯,唯剩下一副骨架,而支撑骨架不衰的就是这根黑色经脉。里面是他鬼识之所在,若鬼还有灵魂可言,这便是他的灵魂。如今被路经时夹在两指间,就如蛇被捏住了七寸。
路经时看着指间如蝼蚁般的“黑虫”,眼神漠视,说:“你没资格知道。”
可他话落,身后的鬼怪似乎凝滞了片刻,随即就变回之前的疯癫模样,更加急速地追击。
“对,”他点头,“死了。”
他说:“被我捏死了。”
鬼母转身欲再吃一顿餐,无羁阻止道:“不可,我们如今在逃跑,你张嘴一吸反而会成为它们的助力,到时候你来不及入口的反而会妨碍我们的速度。”
“你还会说话?”安澜惊喜地问。
“我一直会说话,”饕餮还是那副死调调,“不过太久不说了,生疏了。”
“那你以前怎么不说?”安澜道,“我还以为上古凶兽都不会口吐人言呢。”
饕餮反驳道:“我口吐人言的时候,你这个小娃娃还没出生呢,只是以前说得太多,如今啊,不想说了。”一副时过境迁的苍凉语气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