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静了静,半响,飞行器的引擎发动。
兽要出笼了。
三姑见状,恨绝一笑,说:“上官锁青,你忘了李政安是怎么死的了?!”
李正白倏地看去,安钦原半垂的眼帘微掀,飞行器的引擎熄灭。
片刻,上官锁青踉跄而下,疾走几步,伸出猩红的指甲指着围困中的三姑说:“你这个妖怪,休在这里妖言惑众!”
随即对李正白说:“正白,杀了她!杀了她!”
“咯咯咯……”三姑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血齿,对李正白说,“杀了我,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。”
李正白站在原地没有动,半响之后缓缓走近三姑。
安钦原跟在他身边,耳语道:“指挥官?”
李正白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,冷声道:“带回去,严加看守!”
安钦原微垂首道:“是。”
上过锁青望过来,欲言又止,但面对李正白冷淡的双眸,她唇齿皆颤,连一个字都吐不出口。
想到三姑之前打算置她于死地,她心中就充满仇恨。
想到这些年来受三姑胁迫,活得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心中的恨意如海浪般滔滔不绝,席卷她的心智,透析她的灵魂。
但是最令她憎恨的,是当年的事,那件事,才是令她万劫不复的根源,才是她心口乌黑的铁证。
她原本想的是斩草除根,却不料,反被暴露,露出惊惶。
她感觉脖颈之后冰凉一片,暴露在空气中,如兽的命门被猎人的步枪瞄准。
甲莎莎凑近安澜,说:“真是一出好戏,不是吗?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安澜道。
甲莎莎收回落在上官锁青身上的目光,转首问:“你刚才跟安钦原那厮嘀嘀咕咕什么呢?”
安澜转眸看去,盯了她两秒没说话。
心想,她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吧,待眼尾一扫,发现火炎正看着她,红色的眼睛在飞行器的强光灯下闪烁。
她却没有察觉,摩擦着下巴,说:“我怎么感觉,你俩有些像呢。”
安澜眨了眨眼,像是什么意思。
甲莎莎道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的,刚才你俩偷偷在那里说话,我在一边瞧着吧,就感觉你俩面貌有几分像,连气质都有些相似。”
“什么气质?”安澜问。
“狐狸气质。”甲莎莎直言不讳。
安澜心里却松了一口气,只要不是误会那啥就好,至于像不像的,人有相似,没什么稀奇的。
她放了心,再看向火炎的时候,发现他已经收回了目光,盯着混乱的现场,仿佛很感兴趣的模样。
安澜看了看毫无所察的甲莎莎,暗道真是一对冤家。
黎明时分,混乱逐渐平息,三姑最终被安钦原带走,李正白亲自送了他母亲回去,安澜五人也回了别墅。
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,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,安澜心里却始终惴惴不安,仿佛还有什么事在等着她。
但她没想到的是,变故来得如此之快,几乎令人没有喘息的时间。
就在他们一觉睡醒之后,安钦原又找上了门。
他眼底青黑,应该一夜没睡。
安澜打着哈欠觑了眼时间,下午三点。
自从凌晨回来之后,她就一直在补觉,而这人从昨夜到现在竟然一直没合眼。
他做什么去了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