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喷涌,他已经感觉不到了。
手脚冰冷,他也感觉不到了。
只是....那一股子不甘,成了他最后的一个念头!
柳白他....怎么敢的?
“杀.....杀人了!”
“叔孙博士!”
“柳白,你当街斩杀朝堂重臣, 乃是谋反!大罪!”
“...”
一道道怒喝声响起,那上百儒生,此刻不住得往后退,分明是惊恐万分,但是嘴巴却是不敢停下。
这是恐惧。
恐惧到来之时,人的本能会想要寻求最为有效的自救方式。
他们无法用身体与这支队伍对抗,只能用呼喝声!
然而,柳白没理。
他只是怀揣着怀中的兄弟们,一步步得走。
锦衣卫也没理,身穿孝服,默然不语。
龙且一把把朝着天空撒纸钱。
之前掉落在叔孙通的身体上,地面的血泊上,染成了红色,又沾染了些泥土的黄色。
上百儒生,一步步后退,最后...
竟是不自觉得让了一条大道,而后散了!
柳白没有下令抓捕儒生,锦衣卫大人记性一向很好。
仪凤街之上,这些百姓目瞪口呆,却无一人呼喊出声!
当朝博士,当世儒家魁首叔孙通,就这么轻描淡写得被柳相杀了?
杀了也就算了!
最可怕的是...
这股子无言的压迫感!
甚至,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:柳白杀叔孙通,并非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,纯粹是因为叔孙通挡路了。
一旁的蒙毅都惊呆了!
他蒙家是军伍之家,对于杀伐自然熟悉,他父亲蒙武本就是秦朝名将,是王翦伐楚之时的副将,自己兄长也是军威深重。
但是...
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杀人的。
只是最简单的让叔孙通‘滚’,对方不让路,便是一剑杀了!
剑招绝对算不上什么高明,但是...
这杀的也太果断了!
这可不是什么痞子流氓,这是切切实实的当朝博士,如今的儒家魁首啊!
蒙毅看着柳白的身影,猛然想到这条街道的名字。
昔年杀神白起,也没有这么狠吧?
怀揣着一肚子的心思,蒙毅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!
兄长啊,你这一去北方匈奴,怎么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,都落在我头上了啊!
蒙毅欲哭无泪。
他现在代兄长掌咸阳守城军,还在案发现场,一会儿进咸阳宫禀报,自然而然要一起去的!
....
淳于越府邸之内,孔鲋怡然自得。
本来心情不好,现在柳白自己露出破绽,自己的学生还抓住了!
这是极美的事儿!
‘谋反’这个罪名,哪怕扣得牵强,在朝堂上都是极为恐怖的。
更何况柳白现在是丞相之位,自古丞相为半君,更易为君王猜忌,此番自家这个学生只要将罪名扣出去,哪怕柳白不被定谋反,朝堂之上也会很快失势!
如今世家已除,王、李、阳之辈已老,这朝堂上...儒家一家独大的日子还会远吗?
想到此处,孔鲋差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咕噜!”
一口将市面上采购来的‘柳相府邸新茶’喝了个干净,心情松快至极!
这柳白...不适合为政啊!还是老老实实去乡下种茶叶,让他孔鲋这等宰辅大才享用才是真的。
“孔鲋先生!”
“孔鲋先生!”
“不好了!”
“死了...死了!”
就在此时,一名儒生,几乎是滚着爬过来的惊呼,面上满是惧色,来时还有一股腥臊之味、
“何事惊慌?”
“遇事不静气,何成大事?与老夫得意学生叔孙多学着点!”
孔鲋面露不悦,当即呵斥。
“叔孙...叔孙博士他死了啊!”
儒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“当啷!”
茶盏掉落在地!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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