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番柳白光举贤堂,便是盈利百万大钱,你可曾听闻他有封赏他相府中人?”
说到此处,冯去疾微微一顿,冷哼一声。
“哼!”
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!”
“为家主,与为君同理!君伐敌国而灭,不赏殿前群臣,群臣自生异心。”
“他柳白...便是不赏之人!”
说到这里,冯去疾嘴角微微勾起:“柳白确实天赋聪禀之人。但他有三弱!”
“其一:弱自知之明。已至相位,却继续收买民望,陛下可容,皇室公子亦不可容也!”
“其二:弱心性。年轻人做出点事情,便是忘却让功与边旁之人,独揽声名大利,日久旁人生逆心!”
“其三:若根基!除却李斯那个老不死的,身旁再无长辈指点,没有老夫这等久经风雨之人在旁指点,行差踏错乃是难免!”
“三弱之下,必败无疑!”
冯去疾一番话说完,冯劫瞳孔猛颤,继而面上爆发狂喜:
“父亲说得对!”
....
马车之上,即便是陈平,都难掩嘴上笑容!
不过,
他也不用掩!
冯家的仆役,快眼红成兔子了!
说几句话,拿走两千金!!
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?
当然,陈平并未因为钱财而高兴,而是....
冯家父子的反应,让他高兴。
冯家,在陈平看来,有一个致命的弱点:
刚愎自用!
祖上的功勋,加上冯去疾在朝之时的顺风顺水,还有老秦人在对敌之际上下一心,使得冯家父子,过的太顺了!
王翦懒得动冯家,李斯要维护法度,始皇陛下不愿意动功臣。
这就导致, 柳白的心思即便被揭开,冯家也觉得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!
一个没有根基的左丞相,虽有万般谋略,但冯家父子始终相信能将其打压把控。
这种信心,是上位者的通病。
马车摇晃,连带着金子撞击发出好听的声响。
赶马的刘培茄听着心里难受,有一鞭子没一鞭子得抽在马匹之上,一边抽一边哭:“老马啊!老马!”
哭得极为伤心。
而马车之中,陈平嘴角勾起,轻声道:
“蚍蜉撼树,”
“可敬...”
“不自量!”
....
而此刻,醉仙楼一处华贵包厢之中,一名自带尊贵气息的美貌女子,黛眉紧蹙!
柳白...十分华丽得放了大秦长公主的鸽子!
或者说,他无意之间放了鸽子!
写书信邀请卑贱者的统领相见,他是想见真正幕后之人,而不是想见嬴末裳...
嬴末裳将一盏酒端起,轻轻抿了一口,头上的钗子微微晃动。
“殿下...”
就在此时,无言走入包厢之内。
“罢了!”
嬴末裳微微摇头。
“殿下...奴婢请殿下去一个地方!”
无言轻声开口说道。
“是何地方?”
“守藏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