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穆衍正在亲吻她的锁骨,闻言动作僵住,之后撑着手肘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,眼角眉梢是若有若无的冷淡。
他用平静的声音说:“娆娆,我不是你的攻略对象。”
苏娆至此明白了他话中的隐喻,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。
他不会给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,哪怕……她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体老死。
心念湮灭,她没有心如死灰的感觉,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她很乖巧的配合着穆衍的需求和渴望,就这么陪在他的身边,在这个安静到死寂的世界,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她是他豢养的金丝雀,是深渊沼泽里的一弯明月,
她是他私藏的隐晦爱意,是末日黄昏下被他用心血浇灌的玫瑰,
她是他的偏执、绝望、戾气、爱意、软肋,
她是他绝不让旁人窥见分毫的爱人,是他的全部。
他倾覆整个世界,只为将她留在身边。
爱意临头,成了最致命的甜药,苏娆无处可去。
苏娆不想承认,可是不得不承认,事情的发展,已经彻彻底底脱轨了。
后来的连苏娆自己都不知道,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。
她开始渐渐成了另一个样子,一个被娇宠的小玫瑰,被圈养的金丝雀该有的样子。
她习惯穆衍对自己的支配,
习惯他弯腰替自己穿上鞋袜,
习惯他夜夜在自己耳畔的私语,
习惯他偏凉的体温和强势的亲吻,
习惯只能看见他一个人,
习惯生命里……只有他。
她主动或被动的丧失了自己的主观愿望,只是这般留在他的身边,承受他所想要施加给她的一切。
无论爱意,还是戾气……
时间不过是在人和人的消磨中,一点点流逝的。
窗外的大雪终于停下了,苏娆坐在柔软的床榻里,软腻白皙的肌肤上有暧昧的痕迹。
她低头看穆衍箍在自己腰间的手,眼睫颤动,语调平静:“这场雪下了多久?”
穆衍笑着亲亲她的耳垂:“两年而已,不是很久。”
嗯,两年。
人类的适应能力,总是出奇的好。
两年而已,苏娆在穆衍的宠爱和磋磨下,竟然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。
她像是想到什么,轻轻笑了:“我今年二十一岁了。”
穆衍笑笑,眸光温柔的如同初春冰雪消融的湖面,他说:“娆娆在我的眼中,永远都是18岁。”
可是哪里会有人永远都是十八岁,是人,就会老的啊。
苏娆并没有将话语挑明,穆衍有着趋进无限的生命,在他的无限生命中,一个人的一生,不过就是弹指而已。
苏娆那句,我早晚都会死的,到底没有说出口。
穆衍没有察觉她的异样,他看着外边绚烂的阳光,语气柔和:“外面的天气很好,娆娆,要不要出去走走,你已经两年没有出去过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