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具体线索,我也不清楚,不过我可以将父亲引见给安倍大人,他是栗山家家主,知道的最多。”
栗山右助的姿态放得相当低。
“也好。”
一行人随栗山右助前往栗山家,任由龙马怎么说,他都得和武市留在旅店。
近藤在街边的摊贩手里,买了一大包糯米饼,旅店提供的早膳还不够他吃个半饱。
佐奈子也饶有兴致的买了些,甲府城里售卖的糯米饼和他处的不一样,外层洒满了豆粉,浇上黑蜜汁,吃起来满口香甜,尤其受小孩子喜爱。
“大概是后来信玄饼的雏形吧?”
秦明也吃了一块,味道一般,为人津津乐道的甲斐信玄饼,其实是二十世纪发明的,和战国时期的武田信玄没半毛钱关系,纯属蹭热度。
等等
“信玄饼是在蹭武田信玄的流量,甲州的宝藏,会不会也是这样?”
“毕竟谁都不知道甲州宝藏的具体内容,只因为武田信玄是甲斐名声最响的人,其开发的甲州金又是金银财宝,才将甲州宝藏和武田信玄联系在了一起。”
“实际上,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说两者之间有多深的关联,掌握着甲州宝藏线索的,也不是武田家或是武田家的家臣,全都是外人”
秦明觉得自己可能陷入到了一个思维误区,不过也没去多想,现有的线索就那么几天,能查的东西有限。
一路走去,一直到了城下町,作为一个有名望的武士家族,却和町人住在一起,可见栗山家的落魄。
“还在前面。”
秦明发现自己想错了,栗山家并没有和町人住在一起,而是在山上。
“这边,城下町的尽头,走这条林中小路,一直通向山上。”
山道越走越陡峭,好在最陡峭的地方有修整过的石阶,不至于脚下打滑摔下山去。
石阶尽头,竖着神社入口的排放,木质的牌坊,一边还插立着“风林火山”的斑驳军旗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
栗山右助指着神社。
佐奈子不解道:“这是.神社?”
“是的。”栗山右助点头道:“栗山家其实是以修筑神社的名义,而回归的,这座神社以后会作为甲斐地方的触头,为了方便修筑神社,我们索性就在神社安了家。”
触头也就是幕府按各宗教派别所任命的特定寺院,担负着统制、联络该区域内一切寺院的职责。
土方希冀道:“神社的话,等彻底修好,是会进驻巫女的吧?”
秦明一脸怪异之色:“也就是说,神社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?”
栗山右助面色变得凝重起来:“没错.不过还是先请诸位到里面去吧。”
穿过牌坊,石头铺成的道路笔直向前,连通着主神社,旁边是是石头砌成的饮水台,四条水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,中间是武田家的菱纹。
“和武田信玄有关的神社?”
“即使受德川幕府直辖,最受甲斐人民认可的,依旧是甲斐之虎武田信玄,以幕府或是藩国的名义,建造一个与武田信玄有关的神社,倒是有不少好处,哪怕他们根本不喜欢武田信玄。”
“就像.甲州宝藏一样。”
不知不觉间,已经见到了栗山家的家主,栗山大助。
“你不是躲出去了吗?怎么又突然回来了?”
见到儿子的第一面,栗山大助并不是嘘寒问暖,而是责问。
身为栗山家的继承人,家里遇到事了,第一时间想着躲避而不是直面问题,解决问题,哪有一家之主的担当?
随后他看到秦明的打扮,态度立即好转。
“这是你请来的阴阳师大人?倒是小看你了,有阴阳师大人在,些许污秽手到擒来,对了,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?”
“呃”
栗山右助还没想好怎么跟老爹说叔母已经死了,赶忙扯开话题道:“时候不早了,父亲你快些跟安倍大人说说,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安倍?”听到秦明的姓氏,栗山大助怔了怔,京都安倍家的阴阳师,即使是栗山家鼎盛时期,也得以礼相待。
他不由得更加恭敬几分:“安倍大人,是这样的”
“十五年前,栗山家举家从盛冈藩搬迁至此,开始修筑神社。”
“一开始还好,后来一直发生奇怪的事情。”
“像什么下楼梯时好像被人抓住脚,买来的生鱼不知怎么到了饮水台里,没人的屋子里传来物品移动的声音和笑声.”
“上任家主死后,怪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,虽说没什么实际性的伤害,但这样的传闻很让人困扰,也没什么人来参拜.”
栗山右助也说道:“我也经历过,小时候我和同伴一起玩耍,看到的明明都是熟悉的面孔,却总感觉比最开始时多出一人,五个人在小房间里玩着百物语,报数的时候竟能报出六个数,最后一对照,每个人都说自己只报了一个数,可偏偏对不上,实在太诡异了。”
“我也是真的受不了,才决定离开的。”
“明明都是熟悉的面孔,却总感觉比最开始时多出一人?”山南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:“这似乎是座敷童子的传说?”
“半夜发出巨大的脚步声让别人睡不着觉,或者是一个人看家的时候发出怪声吓唬人,以及栗山家主刚才说的那些,都是小孩子会做的恶作剧,伴随着座敷童子的传说,确实是有类似的事迹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栗山右助反驳道:“座敷童子不是善良的妖怪吗?只要有座敷童子在,家族就会繁盛,身旁的不幸与负面都能一扫而空,但栗山家并没有得到好运。”
“是啊.”栗山大助也摇头道:“本以为从穷山恶水的盛冈藩搬迁过来,就能够开枝散叶,哪知道家中夭折的孩子越来越多了,肯定是什么恶灵作祟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