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小野日记
这间耳室里面的东西大多残破不堪,可以推断那野人应该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,这座古墓虽位于龙脉之地,风水极佳,但规模格局较小,不像是西夏皇陵的样子。
柱子挽起袖子就去地上摸索,嘴里说到:“唉,虽然这地方磕碜了点,但好歹还有几样破玩意儿,要是能找到几件值钱的东西,拿出去换酒喝也不错”。
老李自顾自的在一旁嘀咕:“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发现有人住在这古墓里,也没听说有谁家里走丢了人啊,真是奇了怪了”,我对这野人的身份也好奇的紧,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阴冷潮湿的墓里,于是过去翻墙角处的草堆,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。
我刚蹲下来,就听见柱子惊呼道:“快来快来,你们快来看,他大爷的,我终于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了”,我看柱子手里捧着个脏兮兮的碗,于是让若兰去扇他两巴掌,看这小子是不是中邪了。
柱子气愤的说:“我骗你们干嘛,你们仔细看这碗的样式,还有上面的纹,不就是老孙家的碗吗,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可是仔细的瞧过了,一模一样”。
我想起当时柱子为了看人家用的餐具是不是古董,把桌子上的碗碟都瞧了个遍,听他这一说,我也觉得有七八分相似,若兰自言自语道:“不可能啊,老孙家庭条件优越,有老婆有孩子的,没道理会住墓里面来,而且昨天我们还见过他,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刚才的野人了吧”。
柱子说兴许是这老孙有什么特殊癖好,或者是脑子有问题,就喜欢往这埋死人的地方钻。我想起老齐说过,老孙身上的阴气很重,就是常年接触明器或进入墓穴的那种阴晦之气,再加上今天一大早就没见着他,心里不免犯嘀咕,这老孙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不过老孙家好心好意的招待我们一场,我也不好妄下结论,我让柱子不要再提这件事了,一切等事情查清楚后再说,大家也都明白我的意思,便不再多言。
我一边想着事情,手上也没有停下,忽然在草堆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,于是赶紧翻了出来,一看竟然是个帆布背包,款式相当老旧,褪色严重,模样有些奇怪,背包的正面原本是有几个字的,可已经掉的差不多了。
柱子两眼放光的凑过来,让我打开看看,我有种难以形容的激动,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应该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,我小心翼翼的打开背包,将里面的东西慢慢摸索出来,是一枚金属材质的吊牌和一个皮质的笔记本。
柱子有点泄气,看样子不是什么值钱货,又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,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了,我拿着吊牌仔细端详,上面有一行显眼的字体:“记念…”什么什么的,我顿时惊讶不已,虽然后面几个字我不认识,但字体和格式却再熟悉不过了,那分明是日文。
老齐和若兰也过来看,我说看样子应该是一枚上世纪的日军奖章,若兰见多识广,似乎比较了解,看了两眼后便有了结论,告诉我们:“这是大东亚战争奖章,上面日文意思为“纪念之章”,也称“从军记章”,这种勋章是日本政府于1944年设立的,主要授予二战末期参战的日军人员,但该奖章设立过后没多久日本就宣布投降了,没有来得及追授之前阵亡的日军,所以这种勋章授予的数量非常少”。
这个结果让大家都感到非常意外,没想到深山老林的古墓里竟然住着一个二战时期的日本军人,柱子说可能是日军大部队撤退的时候漏掉了这家伙,也够倒霉的,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,侵华战争期间陕西省并没有沦陷,这哥们儿到底从哪里钻出来的?
老李焦急的说:“哎呀妈呀,原来是个日本人,这事儿可严重了,要不咱们先回去,我得向村长汇报啊”,我不同意现在返回,这人的身份和目的还没搞明白,回去也说不清楚,况且人也没逮住,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你说山里发现个小日本,也不见得有人会相信。
柱子吓唬老李:“你老哥可得想清楚了,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,你看现在咱们的社会主义蓬勃发展,国家一片和谐,但你们这山沟沟里居然还藏着个鬼子,我怀疑你们这里有人通敌卖国,你尽管回去报告吧,希望你能向组织上把事情交待清楚”。
老李一听就怕了,哆哆嗦嗦道:“咱们可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呀,咋会干那对不起祖宗的事情,那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吧,俺听你们的”。
柱子一番吓唬老李的话倒让我理出些头绪,我笑了笑,给大家讲了个故事:有个德国人去牧师那里忏悔,说他在二战时收留了一个遭受迫害的犹太人,让这个犹太人住在自家的地下室,并且每个月收取房租,牧师说这是救人行善的好事啊,为什么要忏悔呢?那德国人说,主要是我已经收了他三十多年的房租,还没告诉他二战早就结束了呢。
老齐和若兰都是聪明人,一听就知道我想表达什么,柱子傻傻的问我什么意思,我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,老李一脸茫然估计也没听懂,但也没有多问。
接着我翻开笔记本,一看都是日文,便把笔记本交给若兰,由她查看并给我们翻译讲解,第一页是一行印刷的大字:江田岛海军兵学校,看样子这个笔记本应该是这所军校的东西,那么笔记本的主人可能曾经是这所军校的学生。
后面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日记,虽然很简短,但基本上能概括这位日本军人的一些重要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