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被调查的日子

这个月是甲鲲有生以来最难受的日子，父母被有关部门羁押了近十天，他只能寄宿在当地社区。

终于见到父母来接他回去时，看得出他们在强颜欢笑，实则心情糟糕。甲鲲不敢开口问，他们也没对自己说什么。

只是甲鲲听到了他们私下的对话，原来他们确实受到了很严苛的审查。

据说这起事故是星空一号基地的近几十年来的最大安全事故，已惊动了龙族的宇航司，星河一号基地总长也受到了处分，宇航司批示必须彻查下去。

早知道这么严重，打死我都不去了，甲鲲抱头痛责自己。

甲鲲是第一个被正式调查的，几乎同时方茜和大牛也受到了调查，也都在当地刑警司，据说是上面排下来的几名刑警，看上去很严厉。

但他们也问不出什么，甲鲲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。面对眼前威压十足的几个刑警，甲鲲虽有些不适，不过也能咬牙硬挺。

据方茜说他父亲方仙鸣和贾民也都在被调查，唐老师那里也去不了了，因为唐老师是和甲鲲一样的重点调查对象，所有与甲鲲有关系的人也都在被调查。

甚至进一步查到孙道长，这让甲鲲更郁闷了，该多丢脸的一件事啊！

尽管甲鲲全力配合，他希望整个事件能水落石出，能洗清自己，他真的很冤枉！一定是系统问题吧！甲鲲这段时间都在这样想。

但基地那里还是排查不出任何硬件和软件的原因，对于甲鲲是如何启动自运行模式的，又诡异地跳过激活程序，就像手枪的保险突然失效，只需扣动扳机就射出了子弹，然后保险机关又弹回了保险状态，这实在匪夷所思。

基地分析得出的结果还是，软硬件出问题的可能性为5%，人为控制的可能性为95%。排查了一个月，跟他有关的数十人，无论是基地还是刑警司都是一无所获。

消息灵通的方茜悄悄告诉他，基地方面称，这是第一次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故。好消息是，调查终于落幕了。

甲鲲心头一块大石落下，却没丝毫减除他的痛苦。

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，甲鲲因为这次事件被学校处以留校察看处分，方茜和大牛也被学校警告处分。而且方茜的父亲方仙鸣被严重警告处分，唐老师被罚掉了三个月退休金，那个贾民几乎就被开除，幸好有方仙鸣力保。

学校的日子变得难过起来，到哪儿都有人斜眼看他，特别是那个李易用，以前就看他和方茜一起就百般不舒服，现在更是指桑骂槐。

一次课间休息，甲鲲忍不住跟他干了一架，两人鼻青眼肿地被双双抓到教务室。

“再有一次，你就要被学校正式除名，你是不是闹不够了？从基地闹到这里，你以为自己是天王在世吗？还是混世魔王？”

耳边是教务长对自己的呵斥，比起牛魔王我还是愿做天王。除名就除名，不过除名之前，我得把那个李易用揍半死！至于其他人的指指点点，嘁嘁喳喳，就不值得他介怀了，浮云而已。

不过让他伤心的，还是和方茜大牛的关系，他们处境也同样糟糕，几个人不再吵吵闹闹，一种隔膜在他们之间竖起。三人也有一阵没去唐老师那里了，方茜说唐老师在闭门谢客中，一定是生他的气！

都是因为自己！甲鲲脑子里一次次自责。

我这双贱手哇！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，要去摸东摸西？真该砍了！

尝试着将手伸向那堆燃烧着的火，就现在，我要烧了你！同时指尖传来了一阵灼痛，我妈呀！真痛！一看指头上已起了一个燎泡，太痛了，不知道那些寻死的人怎么做到的。

伤口处又一阵钻心疼，活该你手贱！

不过，刺痛居然中和了一点愧疚感，这算是自我惩罚过了吗？

其实手指的痛不算什么，甲鲲感觉心里像被剥了一层皮似的浑身难受。

已经有一段时间失眠了，只能数起数字来，1、2、3……

忽然手里多了样东西，原来那是方向盘？哦，确实，他在操纵着并不熟练的汽车方向盘。

但，怎么开着一架古老的战斗机？浸入式实景模拟游戏？

不清楚，但发觉旁边有个人，副驾驶座位那个人，那个既陌生又熟悉，丑陋不堪的家伙。对了，应该是哀先生，为什么有这个姓的人？真是怪异。

甲鲲突然有记忆了，刚才怎么了，掉了魂似的。他只知道哀先生这个姓，至于他们怎么认识的甲鲲好像忘了，他也不在乎。

给甲鲲的影响就是和哀先生在一起是很刺激的，而甲鲲很享受这种过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