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姒的心头刹那间笼罩了一层悲伤和忧郁。

姬无月：“……”

她是个聪明人，不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。

他容貌本就偏英气，丝毫没有女尊国男子身上矫揉的脂粉气，要江姒说，除了胸前那处看着不大像，其他是真挑不出错处来。

她抬起眸子，刚刚弯起的唇角这时候已经拉下了，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模样。

姬无月心里到底是不舒服。

“陛下慎言。”

江姒眼皮子一跳。

姬无月：“…………”

胆大包天。

脑子里转过万千思绪。

她现在这个文人，一身傲骨。

人家有了未婚夫，急着和他撇清关系呢。

姬无月也不担心这女学生会把自己男子的身份抖出去。

比如愤怒之类的。

江姒点一下头。

他想建一座最精致华丽的宫殿，金石为壁，玉为地，然后把这个人锁在里面，留在他的身边。

欺君之罪。

姬无月看见，她一双眸子虽然看着他，但眼中又仿若空无一物，仿佛无论是他，亦或是其他东西，都入不得她的眼。

姬无月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。

也不知是不是江姒面上功夫做的太好的缘故。

“江卿见到朕，似乎一点也不惊讶。”

想来他这样也不是什么大问题，所以没被人怀疑。

这个想法一冒出来。

姬无月刚要嘲讽出声，他就听到这道清越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，“不过学生确实也惊讶到了……陛下美姿容，惊鸿一瞥，学生此生难忘。”

放肆。

姬无月自己都被惊到了。

胆子不小。

虽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君王，但姬无月并不是个荒淫暴虐的，他性子平和到近乎温润，除了与生俱来的傲气，他身上没有半点高位之人的恶劣习气。

他在心底暗暗咬牙道。

他是个男子，心思细腻又敏感，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心意动，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。

矜持中带着几分冷淡的傲气。

看得姬无月心神不免顿了片刻。

“陛下可以放心，学生说过了，学生与陛下……素昧平生，从未相识。”

这话听得姬无月都愣住了。

江姒想，她应该需要表示些什么。

小太监谄媚地朝她笑着，弯腰：“江姑娘里边请，陛下在里面了。”

姬无月丝毫看不出来她心底的丁点儿心虚，反而觉得这女人实在胆大，在知道了这样大的秘密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来见他。

莫不是真的是场鸿门宴？

江姒可没忘记，那日姬无月离开的时候，那脸阴沉的。

但是见江姒这样。

江姒不笑的时候，气质是再冷淡不过的，就好像一滴在清冷雪水中晕开的墨。

一来，她毫无根基，她来参加科考无非是为了入朝为官，那像她这种出生微寒之人，能倚靠的只有他这个皇帝。

……人家洁身自好着呢。

江姒本来就直，她哪里知道姬无月脑子里的小九九。

她只以为姬无月是在敲打她。

就留高贵的九五之尊一人柔肠百转着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