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说景仁宫有大瓜,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。远远地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方才那番话。她走进门后还未给懿妃道喜,就三两步地走到宜婕妤身边,甩手给了她两个大耳刮子,冷哼了一声,“本宫忍你很久了!这两巴掌还是上次的。”
宜婕妤捂着脸,忍住要掉下的眼泪,“妾身体不舒服,先告退了。”
说完不等懿妃回应,就带着随身的婢女怒气冲冲地走了。
懿妃看向众人,“若是无事都散了吧。恬妃你刚来,坐着说会话。以后谁要是像宜婕妤这样不守宫规,罔顾尊卑,出言不逊,不管是主子还是奴婢,一律当罚则罚。”
恬妃忽而叫住僖嫔,“僖嫔,你一个嫔怎么穿戴得比本宫都要好。”
僖嫔诚惶诚恐,她哪里知道戴了嘉宁妃送给她的赤金八宝头面竟然得罪了恬妃,“这是嘉宁妃送给妾的头面。妾不知道还会逾矩。”
恬妃嗤笑了一声,“嘉宁姐姐看得起你,送你这么贵重的。难道你真觉得自己担得起?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,还替宜婕妤那个贱人说话。”
僖嫔小声说道,“妾是怕到时候宜婕妤有什么问题,连累了嘉宁妃。”
江月白笑盈盈地说道,“本宫知道僖嫔妹妹没有坏心思。恬妃妹妹,你若是吃醋僖嫔妹妹,本宫回头送你套更好的。”
恬妃冷冷地对僖嫔说道,“你杵在这儿做什么,还不快走?”
转头笑嘻嘻地跑到江月白身边,撒娇地说道,“嘉宁姐姐,你方才可是答应了我的哦。”
江月白做戏道,“好好好。送你一套就是。”
僖嫔仓皇而逃,不时频频回头看向留下来的三位高层。她总感觉撞上高端局,自己时常脑子不够用。
江月白其实觉得僖嫔这人不坏。
虽然脑子不好使,在旁人旁观看戏时,经常替人打抱不平,保护相对弱势的一方。不算是坏到骨子里那种人。
恬妃拉着江月白的衣袖,左看看右看看,抚摸着上面的花纹,赞叹道:
“姐姐这衣服上的淡粉色蝴蝶刺绣怎么这么好看,活灵活现的,跟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样。这是尚服局绣娘绣的吗?”
懿妃跟着也凑过来,“还真的。跟要飞起来一样。”
江月白脑海里浮现出二姨恬静知性的面容,心生暖意,每一针被赋予了二姨的心血,她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说道:
“就是尚服局绣的。花样很别致。本宫也很喜欢。”
“回头我也找尚服局做一身~”恬妃兴奋地说道。
“对了,嘉宁姐姐,你知道了吗?下月十二,举行封妃大典。到时候我跟姐姐一起封妃呢。”
江月白装作不知地问道,“是吗?我还不知道呢。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?”
恬妃一脸期待和兴奋地说道:“姐姐不用担心,听说会有女官来教。尚服局也在赶制封妃大典的衣服了。不知道我们三人是不是一样的款式。”
“你想要一样还是不一样?”懿妃顺着恬妃的话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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恬妃想了想,反问道,“还是一样的好吧?都是有称号的妃位,这样就不会显得厚此薄彼了。”
懿妃点点头,淡淡地笑着,“是这样的。”
恬妃在,没什么好聊,江月白就提前走了。恬妃想跟着一起走,被懿妃很有眼力见地留下来用午膳。
懿妃就是怕恬妃趁江月白不注意使绊子,一直防着她。
江月白回到了永和宫,就收到了皇上送来的每日书信。
丽春笑着打趣自家娘娘,“皇上跟娘娘一日三回书信。对娘娘最是用心。”
江月白拿着信,抚摸着肚皮,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。
李北辰给她的信,有时候一个感想,有时候一首诗,有时候关于国事,有时候是关于病情。
她几乎每封都会回。双方像是笔友。
江月白不遗余力地鼓励和安慰李北辰,对于国事分享探讨自己的见解。
李北辰的病看起来越来越严重,越来越难以控制。
江月白听说了皇上的脾气越来越糟糕,时常很情绪化。
她懂得他的脆弱和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