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白认为这是故意而为之,实际上还真是。
确实是皇上有意安排的。
御驾亲征前李北辰最不放心的就是受重伤的江月白与怀孕的甄婕妤。
姜余姜闲都是院使。之前江月白受了伤,而姜余是外科圣手,自然由姜余来照看江月白更合适。
如今江月白怀孕了,姜余当然继续照看江月白的孕事。
传来传去,就成了皇上安排自己的专用御医照看江月白。姜闲是妇科圣手的事情众人似乎都忘了。
这样故意挑拨,巴不得两人都气流产的话,被有心之人想办法传入了甄婕妤的耳中。
甄婕妤听了之后虽然很不是滋味,但什么话都没有跟身边的人说。
最近她总觉得如果细微观察身边的宫女都很不对劲,似乎都是别人的眼线。
这个别人,或许是皇上,或许是江氏,或许是和妃
总之,一举一动似乎都在被监视。
琢磨一番后,甄婕妤决定稳住自己直率敢言敢作的人设,拒绝像和妃那样隐忍懂事苦了自己。
气鼓鼓地酝酿一番儿后,命贴身宫女鸳鸯去取几把普通折扇过来。
突然就怒气冲冲地拿着扇子顺着扇骨一下下地撕。
宫女们低眉顺眼地大气都不敢出,只盼着范才人早点过来请安。
范才人到了后,只见地上已经撕坏了两把丹青水墨画扇。
而甄婕妤手上还有一把正在撕。
如此糟践他人精心绘制的画作,范才人微微皱眉,心中倍加惋惜。
行礼之后,小心翼翼地劝道,“娘娘息怒,莫中气坏了身子。”
甄婕妤抬起眸子瞪了范才人一眼,挪开了视线,放下了手中的扇子,没好气地说道,“本宫哪里生气了?本宫只是喜欢听撕扇子的声音。”
范才人含笑说道,“是妾小家子气了。妾的心量哪能跟娘娘这样出身书香门第,翰林太傅之家的能比。”
甄婕妤听着心里舒坦了些,凝视着范才人的脸,“你今日去景仁宫请安了?”
范才人毕恭毕敬,“回娘娘,妾去了景仁宫。”
“可有什么新鲜的要说说?”
“回娘娘,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。和妃娘娘详细地说了迁宫之事,说是要在孟婕妤进来前全部搬好。尚宫司那边会派人去帮忙。还有,姝婉仪昨晚去了,听说就这两日发丧。”
范才人似乎思索了一番,继续说道,“今日在和妃娘娘宫里见着了鞑靼小世子,圆头圆脑的,很是伶俐可爱。听说昨晚皇上专程看望小世子。”
范才人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甄婕妤脸色。
果然甄婕妤脸色不好,冷笑一声,十分不屑,“再可爱又如何。”
“娘娘说的是。”范才人附和着。
甄婕妤闷闷地问道,“那嘉宁妃还有新进来的三个新人住哪儿?”
“嘉宁妃娘娘被赐居宁安宫,谢谢妃娘娘住永寿宫,孟婕妤住长春宫,李婕妤住承福宫。”
甄婕妤听着“婕妤”和“妃”就感觉头疼不舒服,没好气地问道,“嘉宁妃跟谁住一个宫?”
范才人陪着笑脸,愈发地小心翼翼,“回娘娘,嘉宁妃一个人住宁安宫。”
一股气从甄婕妤心底往上窜,她烦躁地拨弄着桌上的扇子,脸色十分不好。
范才人低眉顺眼,试探性柔声劝道,“娘娘您怀着大皇子。姜闲大人又是宫里千金科圣手。嘉宁妃娘娘再受宠怀了皇嗣又如何,皇上回来后还不是最先来看娘娘。娘娘跟圣上青梅竹马,感情深厚,其他人哪能跟娘娘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