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认为李北辰意气用事,反而生出由衷的崇敬之意。
江月白惊道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,你刚刚说什么?皇后遇害了?”
怎么会呢?不是有谢夫人守护吗?
韩子谦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江月白的脸上,又移开去,“是。”
他停顿了下,目光沉沉,眼中满是对皇后的敬佩,声音低了下去,“在你受伤那日,皇后被潜伏入宫的平西王挟持,为了让皇上免于被威胁,主动自尽。”
江月白不禁眼眶湿润,脑子里闪现出皇后端庄大气、不怒自威的面庞。
为皇后的两次忠勇之举大为震撼和感动,对皇后肃然起敬。
自古以来,在危难之时,中华民族总不乏皇后、锦绣为了信念和正义而献身之人。他们都是中国的脊梁。
在江月白心中,皇后是皇后,谢夫人是谢夫人,她们是最亲密的母女,是不可分离,但更是两个独立的人。何况大义和私怨也是两回事。
“皇后真令人敬佩。”江月白吸了吸鼻子,忍住眼里的泪,哽咽地说道,“真想去送送皇后。”
皇后曾经在这个屋子跟她和锦绣说话,安排她们姐妹代为批阅心得体会。那时她刚入宫,还是个答应,急切地想要傍上皇后的这座靠山。
她还记得当时三个人各自站的位置。
后来江锦绣还用她天下无双的按摩大法,给皇后按摩过肩颈,把皇后整得实在太舒服,就在这个床上睡着了一个多时辰。
皇后离开时还顺手拿走了锦绣送给她安神助眠的枕头。
不过十几天前的事情,却仿佛已经是很多年前。
如今皇后与锦绣却都已不在。
江月白心中怅然,泪水随之落下。
“韩少傅,娘娘的药好了。”白桃站在门口敲了敲门。
韩子谦瞄了一眼江月白哀戚的神色,没有说话。转身出门去取好药后,便命白桃离开。
韩子谦坐在椅子上,垂着眸子搅动着药汤,神色寂寂然的。
江月白侧着脸背着他,在无声地掉眼泪。
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,霞光彻底散去,光线渐渐暗淡下来,显得她的脸颊愈发的苍白。
韩子谦猜测江月白恐怕又是想起了妹妹锦绣,心底划过一丝心疼。
他放下药碗,起身点好屋里的灯盏。
整个屋子便氤氲在一片温柔的橘黄色里。
轻轻跳动的灯火,映在韩子谦的明眸深处,如静水微澜。
待他再次坐下,端起药碗,缓缓吹冷勺子里的药,“等你再好些,就带你去拜祭皇后。当今圣上还未着手修建寝陵。皇后恐怕要停棺些时日。”
见江月白还没有转过脸来的意思,只好无奈地说道:
“娘娘,喝药了。娘娘要快点好起来。皇上还等着新式火器送到前线去。我研究了几日,没有一点头绪。”
其实有些进展,已经送去了一批类似地雷的爆炸装置送过去。
李北辰昨天半夜也已招兵部尚书和六王爷进宫碰过头,加快新式实用火器火药生产和研发,做好仓库保管工作。
此时韩子谦不过是故意示弱,希望能通过让江月白忙起来转移她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