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北辰故意说道:“那皎皎心中可有人选?”
江月白摇摇头:“梁小宝他武功太弱。罗山会点功夫,或许可以。”
李北辰幽幽地说道:“所以说这是个难题。在太监里难找,难找既忠心又武功高强还懂分寸的。在侍卫里找,武功高强的,又很难保证绝对忠心。”
“那皇上看臣妾合适吗?臣妾能否女扮男装做皇上的贴身内侍?臣妾方才还在想,今晚可以对外宣称胳膊受了剑伤,还在卧床发高烧,实际上扮成小太监混在人群里保护皇上。”
李北辰本就是逗她玩,此时反倒被江月白的赤诚搞得哭笑不得,“你知道贴身内侍都要做什么吗?”
江月白想到之前跟李北辰第一次欢好那天,徐公公就呆在屋子里的角落里,瞬间闹了个大红脸。
李北辰压抑住心中的激荡,连忙岔开话题:“既然晚上你打算扮成小太监,不再卧床休息,你的胳膊能行吗?”
江月白红着脸别过脸去:“应该没问题吧。姜院使水平高超,等到子时附近应该差不多好了。这会儿还差点。皇上的手如何了?”
李北辰揉搓着她的手心,含笑说道,“跟你一样。到子时该好得差不多。”
“皇上的伤口痒吗?”江月白好奇地问道,因为她此时就痒得难受。
李北辰深深望了江月白一眼,缓缓吐出两个字,“还好。”
江月白任由李北辰揉捏着手心,垂着眸子不再说话。
过了会,从李北辰手心抽出手来,取出“圣旨”的御赐令牌递给皇上,“这是昨日皇上给臣妾的令牌,现在交给皇上。”
李北辰将令牌推了回去,“拿好了。说不定晚上用得上。晚上要小心。”
“臣妾明白。”江月白凝视着皇上,忽而凑上前,在李北辰嘴上轻轻印上一吻,“皇上也要小心。”
李北辰瞬间呆若木鸡。
正好丽春引着一队小太监将吃食端了进来,放在桌上,用银针逐一测试过,没有问题,方才退出去。
江月白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进来的人,突然喊住他们:“你们都留下来试菜。”
一试就试出了问题。
被江月白选出来试菜的小太监口吐鲜血而倒在地上。
但江月白没有就此停止,又命剩下的人试完其他的菜。竟然又倒下了一个小太监肚子疼得满地打滚。
剩下活着的宫人们对着两具新鲜的尸体瑟瑟发抖。
李北辰顿时胃口全无,下令彻查。
幸好之前吃了点熙容华送来的金玉羹垫底,不至于饥肠辘辘。
喝着参汤,想到熙容华的温柔体贴,李北辰心生暖意。
过了会,韩子谦弄来一大包奶油南瓜馒头,李北辰吃了两个,给弟弟带去两个,余下的几个太医分着吃了。
回到东侧殿,六王爷低着头笔直地跪在塌前。李北辰给了弟弟两个奶油南瓜馒头,换自己跪在塌前。
见皇上领衔跪丧守孝,众人不敢懈怠,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大约众人已经跪哭了一天,皆有些疲惫,又等着子时大仪式时好好表现,此时几乎没有多少哭声。
皆抓住机会闭目养神。
熙容华回宫换了身内衣后就返回了慈宁宫,按后宫位分跪在皇上身侧,原本属于皇后在场时的位置。
虽然身体劳累,但能在这样的大场合在皇帝哥哥身边的位置,心里十分满足。
在以二品诰命夫人身份跪在靠后位置的谢夫人眼里,熙容华看起来格外扎眼。
转眼间就临近子时,屋外一片漆黑。屋内寂静,众人眼皮子打架,却苦苦硬撑,提起精神,等待即将到来的仪式。
今日四月初七,半圆形的月亮如一块甜瓜。此时却被漫天云彩遮住,暗淡得不见光华。
江月白换上一身男式丧服,盘成男式发髻,化好妆,站在门廊下,心中暗叹,“怕是要下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