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白好奇地问:“如何才能做到准确预判?”
韩子谦淡淡地笑着,斜睨了江月白一眼:“天赋、经验。跟用剑一样,都是杀人。”
顿了一下,补充道:“你天生具备这样的天赋,浩然正气够,够冷够静。怎么样,想学吗?”
江月白不禁好奇地问道:“你是谁?”
韩子谦:“你不用管我是谁。就说想学不想学。”
“想学。但你知道我是谁吗?我是皇帝的女人。”
江月白停顿了下,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惆怅,“我已经不是在江南的时候了。”
她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今日战场的几次关键性扭转,令她真心想学箭术。
她猜不透对方想干什么,或许想通过传授一门技艺收买她,让她对今晚的所见所闻闭嘴,又或者为他和太后以后幽会做准备。
她并不关心。
只要对方能找到一个正规途径让皇帝同意教她,她就断然不会拒绝。
这时两人凑得很近,江月白这才注意到韩子谦身上清新的竹子香味,令她想起江南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竹林。
江月白转过头,盯着对面男子身上的白衣,脑子里想起来在勤政殿见到的皇上的围棋老师,敢跟皇帝提三个条件婉拒皇帝不合理要求的清冷狂妄男子。
对,韩子谦,翰林院大学士,皇帝的围棋老师。
两个气质一致的面孔叠加在一起,bingo,是一个人。
她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。为了保命,江月白故意看向前方,装作没有认出来韩子谦很淡定的样子。
韩子谦盯着远处局势的变化:“你不用管我是谁。如果你真心想学,我就有办法教你。好了,皇上已经扭转局面,胜利在望。你可以拎着人头跳出去,击溃他们的军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江月白点点头,整理了下衣服。
作为现代人的灵魂,大晚上的腰上栓着个人头怎么会不怕呢。但如果真在古代多杀几个人,多砍几个脑袋,虽然还会有点心理波动,但实在不大。
韩子谦凑近江月白,怼着她的脸阴恻恻地问道,“瑞嫔娘娘,你是不是已经认出我是谁了?”
江月白身上直冒寒气,连忙摆手,“没,没有。我走啦。告辞!好走不用送。”
说着就后退着,打算顺着树干爬下去。毕竟他们爬得实在有点高。江月白对自己的轻功不算太有信心。
而且身上还绑着世子的人头,假如直接从树上跳下去,万一落地时摔了一跤,世子的脸着地,砸烂了,多难看。
谁知道,韩子谦二话不说拽着江月白的胳膊,就这么从树上跃了下去。
“我的剑。”江月白站定之后第一反应是找不到她的剑了。
似乎是落在树冠上忘了拿。
韩子谦把玩了会至尊宝剑,方才递给她,冷哼一声,“你武功一般,装备全都配的顶级,白浪费。”
说着拿起脖子上的望远镜,“这个算学费,归我了。”
说着,三下两下消失在阴影里。
江月白怕被杀人灭口,只能先忍下。
不就是因为菜,装备才要配顶级吗?否则开局就落地成盒怎么玩?
江月白解下腰间的人头,发现黏糊糊地糊了她一裤腿,恶心得令人想吐。
看来以后再也不要干这么蠢的事。
一手拎着人头,一手拎着剑,朝着皇上的方向狂奔。
朱晟晔一眼就望见了江月白手里高高举起的人头,心有灵犀地大喊:“二世子已死!尔等还不受死!哈哈哈哈~”
顿时敌方有人恶狠狠地在骂,“放屁!二世子好得很!”
江月白将人头扔给朱晟晔:“蒙术斩获的二世子人头。朱将军,接着!”
“尔等扔下刀剑,投降可免一死!杀!”朱晟晔振奋地大声喊道。
李北辰亦站直身子,神情肃穆地举剑振臂高呼:“杀!”
敌方队伍见到二世子的人头,果然开始出现了骚乱。
而我方这边的将士深受鼓舞,士气大涨。
局势彻底一边倒。
负隅顽抗的人固然誓不投降,但此时已没有了反败为胜的可能,他们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。
今夜胜负已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