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尚书见毛玉良独得了好处,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他没有料到江月白把人头抢走了,还会还回来,不悦地说道:
“慢着!这魏王的人头就被这么扔进来,大为蹊跷,到底为何人所为?娘娘你可认识此人?如此大功,为何不露面?形迹可疑,鬼鬼祟祟?”
江月白摇摇头,平静地说道,“本宫不知。本宫不过是一深宫女子,进宫不过数十日而已。但本宫猜想,能一举斩杀魏王的,定是与诸位大人一样,是忠君爱国之士。”
“那为何不露面?莫非娘娘这里藏有其他武功高强之人?”陈相故意扫视了下四周的高墙,意味深长地问道。
江月白怒视陈相:“陈相莫非要为了璟妃血口喷人,辱我名节?!臣妾身边服侍的太监宫女,皆由皇后娘娘安排。如果有武功高强之人,也是皇后娘娘安排给本宫的。陈相难道是在替璟妃,质疑皇后娘娘的用心?”
陈相面色不变,心中气堵,扫视了下江月白雪白的大腿,冷哼一声:“名节?呵呵。娘娘还是先回屋,穿身体面衣服再来说话吧。”
江月白冷冷地说道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你我心知肚明,为何会裁裙断裾。逆贼已诛,诸位大人已无理由留滞此地,请速速离开。”
话语不卑不亢,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气恼。
这般说开来,他们三人再不带人离开,好似还真地在这里觊觎皇帝女人的美色一般。
毛玉良心中一盘算,有了主意,温声说道:“娘娘身子不适,又受了伤,快回殿内休息。陈相和孙尚书都是为娘娘的安全考虑,担心还有魏王余党尚未剿除,或其他来历不明之人,所以多问了两句。这桃蕊宫位置偏僻,宫人死的死伤的伤,本官加派两队侍卫在宫外守护,确保娘娘的安全,为皇上分忧。”
江月白微微一笑,福了福身子,“有劳毛大人。毛大人辛苦。本宫定会跟皇上禀明毛大人的一片忠心。”
“不过是本官分内的一点小事。”毛玉良客气地谦让了下,看向孙尚书和陈相,“陈相,孙尚书,时间不早,不如现在就走吧?”
陈相不耐烦地对毛玉良说:“搜查桃蕊宫的人还没出来,急什么。搜完再走也不迟。”
又对江月白扬扬下巴,“既然娘娘不知道这包裹是谁人所赠,就把系包裹的玉佩交来。由本官派人查明玉佩来历。”
江月白冷着脸从胖大厨手中接过双鱼玉佩:
“不劳丞相大人,等本宫见到皇上,自会亲手交给皇上~余大厨,你去把那地上那什么将军的人头给本宫捡回来。那可是我们今天的战利品,回头给皇上瞧瞧,给大家伙儿都讨点赏赐。”
余大厨满脸堆笑地答道:“是,娘娘。奴才现在就去取。”
说着双手挥舞着砍刀,朝对面冲去,一边喊着,“让一下,让一下。麻烦让一下。不要挡路。”
众人望着那寒光闪耀的剁肉砍刀纷纷惊慌闪避。
余大厨脱下衣服,把府军指挥使冯大人冯辉的人头给简单地一包,屁颠颠地给捡了回来。
欢欣雀跃的样子,就像包裹里装的是颗猪头。
这是大厨的道场。
进可杀敌,退可杀猪。
江月白嘴角勾起,虽然跟大厨们接触得不多,但她自今日共同战斗,十分喜爱这三个憨憨的御厨。
回头扫视了一圈,看着围绕自己的年轻侍卫们,指着其中一人,“你叫什么名字,都认识身边这些人吗?”
这个人,就是刚刚背刺冯辉的二人之一。
被抽中的幸运儿缩着肩膀迟疑地点了点头,嘴唇抖动了半天才答道:“回禀娘娘,吾名司马恒,恒心的恒。”
“好,司马恒,你回去把十六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,不要遗漏。今日多亏你们今天在危急时候出力相护。本宫会跟皇上禀明你们的功劳,论功行赏。”
丝毫不提他们曾跟着冯辉为虎作伥的事儿,告诉他们这些都翻篇了,今后好好做人做事。
在场诸人无不热泪盈眶,心中感怀,还好在关键时刻,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
孙尚书若有所思地观察这一切,心中暗叹,这瑞嫔果然不是一般人,怪不得陈相单独定了一条小目标,要除掉该女。
而毛玉良则见此场景,心生爱慕和敬佩。
他不再紧盯着大腿和细腰看,而是凝视着江月白的眼睛,倾听着江月白说话。
此前是为美色动心,此刻倒是被江月白的大度从容,勇敢果断,睿智聪慧的气质而吸引。
看向她的眼神没了下流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