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太不科学了。
太后兴致缺缺,毕竟让了三子,又根本没有用上全力,对方才赢,这本身就说明差好几个段位。实在算不得什么。
但江月白很多时候给人感觉才华天纵,碾压这世间许多女子,偏偏棋艺未算得一流。江月白的这份缺憾反而令太后觉得欢喜。
太后凝视着江月白的眼睛:“下得不错,比昨日有进步。”
“谢太后夸奖。妾身受宠若惊。太后若没有让子,臣妾怕是早就被杀得落流水。”
太后没有理会江月白拍马屁的话,淡淡一笑:“你这辈子估计都赢不成哀家了。”
江月白一惊,太后怎么会这么说,是不是有什么深意。
就在这时,听到门外传报,“皇上驾到~”
江月白和江锦绣立即起身,走到屋子中央,跪在地上,迎接皇上。
李北辰急匆匆走进来,明黄色十分醒目。
他进屋后扫了一眼江月白和江锦绣,隐藏起自己的关切,在二人请安后淡淡地说道:“没想到你们也在。都起来吧。”
走上前,毕恭毕敬对太后行礼,“儿子参见母后。给母后请安。恭祝母后福寿安康。”
太后恢复了日常的样子,慈祥地说道:“坐吧。给皇帝上茶。”
李北辰走到棋盘前,打量着桌上的棋局,这盘看起来应该是白子赢了黑子。江月白棋艺远低于太后,只能是太后让了三子的前提下才有可能。
“母后好兴致。儿子来陪母后下一局。”说完落座在江月白刚刚坐过的位置上,动手收拾棋盘上的白子。
太后瞟了刘公公一眼,淡淡地说道:“你这怕不是来给哀家请安的,是找哀家来要人的吧。”
老东西,越来越不像话了。敢去给皇上通风报信。看哀家怎么罚你。
“要人?要什么人?”李北辰假装迷惑不解地问道,“儿臣自然是专门来给母后请安的。母后莫要误会儿臣。儿臣有十分紧要的事跟母后商量。”
太后嗤笑了一声,“那就不下棋了。皇帝你就有事说事吧。”
李北辰用眼神示意了下。
太后立马会意地吩咐道:“你们都退下。刘公公送下瑞嫔和淳贵人。”
支开了所有人后,殿内突然寒气逼人,气氛十分凝重。
李北辰捏起一枚白棋,落在棋盘上。
他压低声音说道,“谋逆之人是魏王,他这几天就要动手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太后吃了一惊,“你可摸清了他的底细?”
李北辰摇摇头,简明扼要地说道,“并未全部摸清。昨日朕已查明那晚刺杀事件背后主使就是魏王。他看起来已筹备了多年。魏相和陈相各有各的谋算,与魏王均有勾连。鞑子那边主要由魏王在推动,当日的刺杀就是他跟鞑子联手做的局。禁卫军里他安插不少的人,故而那日刺杀才会反应迟钝,救护来迟。幸好当时有瑞嫔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里面还有多方复杂的利益勾兑,但仅论魏王,事情的梗概即为如此。
太后听到这里,禁不住猛拍桌子,怒道:“好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!哀家就知道是他。你这次绝不可心软。”
李北辰垂下眸子,随手放下茶盅,语气深沉地说道,“儿子明白。若不是皇后替朕挡了这一刀,恐怕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朕了。”
太后手一拂,将腿上的猫推了下去。猫似乎受了惊吓,奔出老远,蜷在椅子底下,眼睛瞪得大大地注视着二人。
下意识地捏住手中的佛珠串,心跳如鼓,有些急切地问道,“皇帝有何应对?今日是否动手?”